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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過身體的慘淡,少年倒下了。來不及抱住腦袋,便從高達上百米的山上滾了下來,從始至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少年一次次的跌倒後終於站住了腳,蹣跚的穩住身子,走向那一片殘肢斷臂處,伸出左手,撿起地上的一隻手臂,久久凝視,幹糙的嘴唇動了動,忽的把斷臂往口裡塞,撕咬著,咀嚼著,一口一口極有節奏的把那隻斷臂給吞下肚了,最後還不忘打個飽嗝。

太多的事情讓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們覺得慘不忍睹,也許更多的是人神共憤。但事實就是事實,能骯髒的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就絕不會選擇卑微的死去。善良??於他來說那早已是個遙遠的詞彙。心甘情願也好,被逼無奈也罷,當別人的頭顱經過你手中跌落的那一刻,註定的是一輩子活在連綿不斷的爭鬥中。

那些自認為是高人的老傢伙;大抵也不過是陽春白雪的在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獨自擺首弄姿罷了。真要看破紅塵,就算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的大人物也只能感嘆遙不可及。

“啊。”恍然間,少年猙獰的咆哮起來。而後轉身撲通跪下,把頭一下一下的往地上砸,這一刻,砸出的是鏗鏘有力的悲涼。

少年所朝拜的方向,死去的,是他和他們說好要做一輩子兄弟的兄弟。

額頭的血流進了眼角,拳頭握得緊緊的,像是在訴說著什麼?還是在銘記著什麼?

天魔下凡(2)

一根根長矛,在雨後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殺戮的光芒。這上面沾染著無數的鮮血,沾染著士兵的亡魂。這一次,槍頭所指的方向,正是那唯一活下來的少年。

數十名士兵手持長矛,戒備的向著少年靠近,像是在恐懼著什麼,又像是在猶豫著什麼。

“還在猶豫什麼?你們怕了?”少年目光冷然的回過頭,反問了一句。眼神裡,飽含著深深的不屑與鄙夷。三天前,一名年輕的將領,親率三千鐵騎來到這拜月城,上頭給他們的命令是偷襲敵方後援糧草。然而不幸的是,他們遭人出賣了。出賣少年的,正是他的親兄弟。血肉情深的親兄弟。

血與淚參雜著泥土,糊在少年的臉上,給那俊俏的容顏增添了一絲殺戮的氣息。正是這股子殺戮,震住了身後數十名長矛兵。

殺聲彷彿依舊在少年的耳際繚繞,少年回憶著三天前的一幕幕。這三天裡,他連一刻也沒有休息。不是他不想休息,而是敵人根本沒給他休息的時間。

有時候,戰場上的抉擇不是退與不退的問題,而是生與死的問題。那一刻,少年以及他的三千兄弟選擇的是,死戰不退!

少年屠殺了敵方三百人將士,他的兄弟們,更是在雙方兵力相差十倍的情況下,硬抗了三天三夜。但是可惜的是,他的兄弟們不是鐵人,儘管他們的膽魄比那鋼鐵還要硬朗。可他們的身軀,卻敵不過鋼刀尖矛的屠戮。

“秦胤,念在你也是當世一代豪傑的份上,我們給你一個自我了結的機會。”一名將領手持長矛,在少年身後輕喝了一聲。但卻是不敢上前一步。

“桀桀桀桀。。”少年桀桀怪笑了一聲,緊接著,從從腰際拔出一柄鋼刀來。

舉刀,昂首,挺胸。動作瀟灑不羈。

“你要戰,我便戰。若是想讓秦某我自裁,恕難從命!”少年手握鋼刀,微微搖了搖頭。下一秒,將領臉色一變,連連大喝了一句道“小心———!”話音未完,破空聲便呼嘯響起。

呼呼———少年接連踹動了幾顆石子,朝長矛兵轟去。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鋼刀亦猛然的割向其中一人的脖子。如此鉅變,直叫眾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石子迅猛的砸在幾名長矛兵的額頭上,頓時暴起一團血霧,三四人痛苦的捂住了額頭。

天魔下凡(3)

撲哧一聲輕響,少年鋼刀劃過那士兵脖間,而後,又伸手揪住了士兵的屍體,往後一擋!身後無聲的刺來幾根長矛,卻被少年敏捷的閃避開來,長矛刺在了他丟擲的屍體身上。

“喝———”一聲大喝,少年頂著士兵的屍體,朝前逼去。

面對這猙獰可怖的野獸,刺出長矛的幾名士兵皆是嚇得臉色慘白。一旁還有那將領不斷的嚷嚷聲,他似乎是在催促著其他士兵過來圍攻這少年。

鋼刀又一次的劈砍而下,接連幾名士兵跌倒了下去。少年身上那些接近腐爛的傷口再次撕裂開來。但是儘管如此,少年卻並沒有痛撥出聲來。從他親口吞下戰友的血肉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然化為了冰冷。可笑的是,敵方將領居然還幻想著少年自裁!若少年會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