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立案就能證明林羽是清白的嗎?你們這是聯合起來包庇他,徇私舞弊。”
看到御史臺把自己都扯進去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夏嚴也站出來開腔了:“死的是我兵部的人,如果真是林羽有錯,我們兵部定然會追究他的責任。林將軍無罪,使我們三司合議的結果,你們御史臺雖然可以亂彈劾文武百官,但平日裡也應該多看看刑律,別隨便質疑司法官員的專業決定。”
連兵部尚書都站出來了,韋應之再不出來都他這邊氣勢就要弱下去了,六部尚書對他都不太感冒,除了御史臺,韋黨的高官都集中在軍隊,這幫大頭兵面對唇槍舌劍的場面自覺地選擇了沉默。
“林羽三番五次試探朝廷的忍耐程度和界限,此人一定心懷不軌,長此以往,終是養虎為患。陛下,我認為不能讓其再掌兵權,應該把此人調入兵部。”
只要林羽還手握兵權,韋應之奈何不了他,必須先將其架空,只要進了兵部,成了一般官員,韋應之有的是辦法整他。
“左相。”坐在小皇帝后面垂簾聽政的韋太后突然開口了,“林將軍屢立奇功,數次扭轉了我軍的戰局,這種人才不用,難道要用你舉薦的萬麓笙和南文廣嗎?”
萬麓笙和南文廣都是韋氏的死黨,但他們的戰績實在糟糕,完全不能給韋應之爭到面子,兵部已經數次提議撤換南線統帥,韋應之硬著頭皮把這些議案都壓下去了。
韋太后駁斥韋應之,不僅是因為她要還林羽救駕的情,更重要的是她也對自己這個兄長有些不滿了。韋太后大力扶持韋氏一族,是要他們鼎力支援自己的兒子坐穩皇位,而不是讓韋氏專權,把持朝政,這個女人並未有改朝換代的打算。
韋應之不曾想會受到自家人的呵斥,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一時無言以對,韋后是韋黨名義上的精神領袖,連韋后都出言反對,他只能暫時放過林羽,以後再想把辦法。
林羽並不知道韋應之在朝堂上針對他發起的攻擊被消弭於無形之中,但他知道自己現在和韋應之是撕破了臉皮,不過他相信在戰時,朝廷不會輕易動他們這些武將,為了以防萬一,他第一時間給袁沐春寫了封信尋求幫助。
袁沐春尚未回信,林羽已經能夠感覺到韋應之對自己的怒氣。北齊入侵時兩支義軍受到了朝廷的獎賞,並被招安為正式部隊,李氏義軍取代鎮北旅駐紮鎮陽關,三才會組織的義軍被編入榮衛軍,兩支義軍都去蕪存菁,將士兵精簡到五千人。
連兩支義軍都受到了嘉獎,做為擊退北齊入侵的大功臣,牧蘇軍沒有受到任何的獎勵,別說加官進爵賞銀子,連口頭上的讚揚都沒有,傻子都能從中聞到不尋常的味道。
“俆兄,看來這次是你贏了。”路聞歌一聲嘆息,徐子玉不但成功策劃了奇襲北齊的計劃,還親自隨林羽出征,他在牧蘇城處理幹得再好,也顯不出本事來,別說其他人,就是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在和徐子玉的較量中敗下陣來。
“不過是出奇制勝,比較吸引眼球罷了,路兄在牧蘇打理政務,幹得也非常漂亮,林將軍肯定都看在眼裡。”以徐子玉現在對林羽的瞭解,這位不同尋常的年輕人對搭理政務的能力非常看重,路聞歌的能力未必沒有得到林羽的肯定。
“不用安慰我了,俆兄,我是敗得心服口服。”路聞歌笑了一下,並沒有落寞的感覺,他拿得起放得下,而且雖然是敗了,但他並不認為自己的能力就比徐子玉差。
“路兄你且莫急,我們選擇主公其實是一個雙向的過程,我們也不是隻能被挑,同樣也在挑主公。林將軍雖然年輕有為,但從這次出征來看,我覺得在他的帳下並不是一個好的歸宿。”
看到路聞歌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徐子玉將林羽在鎮陽關怒殺左相之侄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可否認林將軍作戰勇猛、思維敏捷,但他政治覺悟有些不夠,權衡不好利益,輕易就和左相結下了不解之仇。有許多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將軍都因為處理不好和朝中文官的關係而獲罪。林將軍鋒芒畢露,性格過剛,我不太看好他的前程。”
路聞歌臉色變得有些奇怪,他試探地問道:“你不是打算拒絕林將軍的招攬吧?這種機會也是很難得的。”
徐子玉笑了笑,雲淡風輕地說道:“不瞞路兄,我受到了一位位高權重的大人招攬,我已經向林將軍辭行過了。”
雖然剋制得很好,但徐子玉的眉眼之間仍忍不住流露出一種得意的神色。這讓路聞歌心裡有些不太舒服,徐子玉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有了更好的去處,像是把風陵旅的主簿之位施捨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