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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舒暢不少,最起碼不再像之前那麼焦躁,焦躁到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恨不得去死的地步。

脫去這份焦躁,他的腦子也清楚許多,說起話來也容易說通了。

正事搞定任少昂便放鬆許多——剛進門的時候看袁顯思那要死不活的樣子,他真是擔心這哥倆對著糾結,一個盼著哥哥去看,一個死也不肯再見弟弟一面。放鬆下來的結果是腦子也活絡起來,他又扒著袁顯思肩膀打聽他到底是為什麼把顯奕打成那樣,還美其名曰資源共享。

提到這個,袁顯思臉色立刻變了,反口道:“我打你一頓,讓你跟顯奕共享一把?”

任少昂蹦起三尺高,“敢動我一根頭髮當心我媳婦兒跟你拼命。”

“你又不至於被我打成什麼樣,這麼激動幹嘛?”

任少昂義正詞嚴,“我得陪我媳婦兒一輩子呢,萬一因為打架出點啥事這不好。”蘇語哲雖然嘴上沒說過什麼,心裡也是被袁顯奕這一回嚇得夠嗆,最近都不張羅出去玩了,就是怕出去折騰的時間太多引發點流血事件。

雖說人生得意須盡歡,但是把命搭上就不值了。

任少昂話裡話外無非是心疼他那小男朋友的意思,聽在袁顯思的耳朵裡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他話音才落袁顯思表情就不自在起來,憋了好久才說:“我真後悔一時衝動跟他動手。”

“這話別跟我說,跟我說沒意義。”任少昂挑著眉毛接話,“回頭上醫院說給他聽去。”

“……我寧願他不知道我後悔了。”

“啊?”

任少昂還驚詫著,袁顯思已經把話題又轉了個方向,“你給我介紹那醫生挺好的,替我謝謝語哲。”之後徹底把話題岔開,再也不提他們兄弟倆之間的任何事情。

之前在心理醫生那邊的時候,袁顯思曾經做過這樣一個測驗。

“把你認識的所有人寫一個名單,按照你重視的級別,從高到低依次排列。”

父母的名字幾乎毫無疑問的被寫在最高處,之後是任少昂姚峰和他的同事戰友等等,慢慢寫了一整頁紙。只是寫到最後的時候,他發現有一個名字沒有辦法被寫進去。

袁顯奕。

不管放在什麼地方都覺得不合適。

醫生好像根本沒發現這一點,後來拿著這張紙詢問了幾個名字的身份以及與他的關係之後就把紙丟進了碎紙機,這個測驗也就到此結束。

只有他自己,一直都計較著這個可能根本沒有答案的問題——他應該把這個弟弟放在哪裡。

回到家之後他按照原樣把那張紙寫出來,一個名字一個名字,清清楚楚的按照等級排列,最後他舉著筆,筆尖在紙面上來回遊移,卻找不到一個他心裡覺得合適,認為可以下筆的地方。

翌日他再次登門拜訪的時候,醫生就好像專門等著他去問這個問題一樣,一支紅筆輕易把他再次寫好的紙劃分成三個部分,“第一梯隊是你的親人,第二梯隊是與你關係親近的友人,第三梯隊是交情一般的熟人……我覺得我可以把第三梯隊自動刨除。你覺得那個名字如果放在其他的兩組裡,哪一組比較合適?”

盯著那幾乎要被他看爛的名單半晌,袁顯思搖著頭,指出姚峰的名字,“他不能算作友人吧,他是我男朋友。”

“你不愛他。”醫生輕易拿他自己的答案否決了這個問題。

兩人相對靜默片刻,醫生提起筆在名單的空白處畫出另一個圈,“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你在馬斯洛需求層次上缺少的那個,就是寫在這裡的名字。刨除掉一切干擾因素,你可以純粹覺得你愛他的人。”

袁顯思搖著頭,沒辦法接受醫生這是暗示他把袁顯奕的名字填進去。

醫生完全沒有在意他的反應,只是繼續慢條斯理地說:“一個人在缺乏關愛的情況下,首先想到的是得到身邊人的重視和關愛,這是安全感的一種。當這種需求被滿足之後,就會引發一個人關愛他人的慾望。既然是慾望就必然會有固定的施加物件——當這種慾望可以脫離你的家庭責任感和社會責任感單獨存在的時候,這個慾望的施加物件,就是你愛的人。”

當你拋開一切外在因素去重視和關愛一個人,就是你愛他。

“不可能……他是我弟弟。”

醫生無奈地笑,“不要自我暗示。你可以把所有的名字全都帶入進去,選擇最合適的那一個。如果現在寫不出來,就代表你需要去尋找一個新的戀愛物件,或者是培養你對你前男友的愛。這不是任務,只是要你在儘量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