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士壹賬目不對,後來又貼出了鉅額的虧空,大家實在想不出這八萬石糧能到哪兒去,想來想去,只有資敵一條路。
這可把合浦人給搞毛了,搞了半天,士家人和海盜是一夥的啊,白的砍一刀,黑的再砍一刀,這他孃的也太狠了。憤怒的豪強們紛紛向孫紹舉報,這一查,缺口可就不是八萬石了,總數高達八十萬石,看得孫紹都心驚肉跳。娘個皮啊,老子可比崔謙冤多了,要不是把這件事抖出來,那這八十萬石可是栽在我頭上的屎盆子啊。真要這樣搞,最後豪強們不給我下黑手才怪呢。
孫紹十分慶幸,如果照著以前他的做法,和士家虛以委蛇,這次肯定被士壹玩死了,下場肯定比步騭慘多了。以前覺得步騭無能,現在看不是步騭無能,是他沒實力啊,要不然以步騭的陰狠,只怕比自己下手要狠多了。
所以,人一定要有實力。
孫紹再接再勵,突然出手封鎖了徐聞市,這兩天徐聞市正熱鬧,孫紹帶著水師入駐,大大小小的海盜望風而逃,徐聞安全指數大幅度提高,商人們趕著颶風季節到來之前進行交易,而海盜們也急著將手裡的貨物脫手,換成錢糧,準備遠遁孫紹的兵鋒。可是他們誰也沒想到,孫紹突然之間就派兵把徐聞市圍了,一個接一個的清查,真是商人的,繼續回去做生意,而來歷不明,甚至長得明顯不象好人的,一律扣押,關進徐聞縣獄,等候處理。這裡面當然有抓錯的,但是不可否認,到徐聞來打聽訊息的海盜探子幾乎全部落網。
緊拉著,孫紹再下一道命令,鑑於海盜猖獗,颶風季節又快到了,合浦郡附近下達禁海令,普通百姓不得隨意下海,有特殊情況不下海不行的,必須到水師領取憑證,否則被巡海的水師看到,一律當場擊殺。與此同時,孫紹以伏波將軍的命令通知交阯、日南、九真三郡,一同實行禁海令,所需徵調的糧食由各郡的水師護航,如果被海盜打劫,該郡的太守和郡尉要負全部責任。這還不算,孫紹下令,各郡徵集的糧食必須在當地公佈具體的賬目,有借征討海盜為名,行貪墨之實的,一律嚴懲不怠。
短短一個多月,交州的氣氛就完全變了樣。
六月中,交州刺史步騭趕到合浦。他一看到孫紹就難得的露出了笑容:“奉先,你行,我以為你要和士壹周旋一陣子呢,沒想到你一出手,就直接將他拿下了。”
孫紹得意的笑著:“這老傢伙把我當白痴,我不整他整誰?府君,你來得太及時了,我正在愁怎麼向士燮通報這件事呢。”
步騭早有打算,他很輕鬆的擺擺手:“證據確鑿,諒他也不敢玩什麼花樣,你等著吧,他請罪書很快就能到。不過,奉先啊,事情到了這一步,你就可沒有退路了。如果這次不能征討成功,你我的下場都會很難看,士燮可不是好欺負的。”
“我不怕啊。”孫紹攤攤手,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我大不了拍拍屁股就走,府君就慘了,這爛攤子全得由你收拾。”
步騭又好氣又好笑,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但是和孫紹在一起,他又嚴肅不起來,只好無視孫紹的不正經,開門見山的說道:“南海郡有張公,我就放心了,我這次到合浦來,就是想協助你徹底平定崔謙,我已經把刺史府的掾屬全部帶來了,暫時把刺史府放在合浦,替你坐鎮後方,至於徐聞令,你找一個合適的人選吧。”
孫紹斜睨了他一眼:“就一個徐聞令啊,我還想著你會讓我代領合浦太守呢。”
步騭愣了一下,他有些意外的看著孫紹,孫紹什麼時候主動要官了?這和他以前的做法大相徑庭啊。孫紹見他訝然,這才笑了起來,向著虞翻示意了一下,虞翻從腰裡扯下掛了幾天的合浦太守印綬往步騭面前一放,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府君,颶風快要來了,你可以小心些。”
步騭一時沒反應過來,孫紹和虞翻已經告辭了,一老一少並肩出了門,傳來他們開心的笑聲。步騭愣在那裡,看看手裡的印綬,總覺得有點心驚肉跳。
他們不會是給我下套吧?
“子山,我怎麼有點心驚肉跳的?”衛旌用同樣不安的眼神看著步騭,“虞翻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以前可沒見他跟人笑過,那張老臉,看誰都欠他錢似的。”
“子旗,不要亂說,虞仲翔可不是好惹的。”步騭故作鎮定的打斷了衛旌的話,坐下來想了想,卻越想越覺得衛旌的話有道理。虞翻有名的不好相處,說得好聽些,是有古直之風,說得不好聽,那是討人嫌,他怎麼和孫紹處得這麼好?這兩人相處得很是默契啊。而且他說的那句話太嚇人了,虞翻的智謀和他的脾氣一樣出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