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什麼,他下意識的拔出短劍,大聲吼叫起來。船上的近衛軍將士一聽,紛紛拔出武器,可是隨即又茫然的互相看看,敵人在哪裡?在狹窄的船上連站都站不開,又怎麼列陣迎戰?
船上幾百雙眼睛齊唰唰的看向馬克西穆斯,馬克西穆斯的額頭沁出了冷汗,被海風一吹,渾身冰涼,暑氣全消。
表情冷漠的崔謙大馬金刀的坐在樓船的頂上,手中拄著戰刀,他的樓船藉著風勢一馬當先的闖入羅馬人的船隊之中,接二連三的撞翻了幾艘戰船,看著那些驚恐的羅馬人在清澈的海水裡撲騰,他的心裡充滿了快意。去年年初,他隨孫紹由錫蘭出發,卻沒有在阿克蘇姆登陸,而是遵從孫紹的命令,帶著屬下一萬水師和足足兩年的給養從亞丁灣轉而向南,經過一個多月的航行,他到達了大陸的最南端,為了闖過那片魔鬼海域,他損失了近千將士和三成的給養,然後又沿著海岸線一路向北,足足走了半年,才趕到了地中海的西端直布羅陀海峽。就在他準備偷偷潛入地中海重cào舊業的時候,他遇到了在那裡等他的蔣幹,傳達了孫紹的最新命令:幫助羅馬人平叛,截擊馬克西穆斯的叛軍,地點就是博斯普魯斯海峽。
有仗打,崔謙很興奮,但是這一路趕來,卻讓他和將士們吃盡了苦頭。以前水師遠距離航行很少有超過兩個月的,而這一次,他在海上足足走了八個月。而要從直布羅陀海峽趕到博斯普魯斯海峽,他又要橫跨地中海,地圖上的直線距離也要近萬里,孫紹留給他的時間卻只有兩個月。為了及時趕到,他放棄了大部分的給養船,帶著水師晝夜趕路,可以說,為了趕到這裡截住馬克西穆斯,崔謙連吃nǎi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憋了近一年的邪火,這次全傾瀉在了馬克西穆斯頭上。
以越國水師打頭,近百艘從羅馬趕來的羅馬戰船隨後,分成兩路,一東一西衝進了毫無還手之力的馬克西穆斯的船隊,他們不求傷敵,而是像趕羊似的把船隊往海峽中間趕。馬克西穆斯的戰船都是商船改裝而成的,所謂改裝,只不過是在頭尾加上了望樓,增加了一些水手而已,並沒有其他太多的變化,因為船隻有限,為了儘快將大軍運過去,馬克西穆斯幾乎讓每艘船都滿載甚至超載,士兵們只能擠在一起,別說拔出武器迎戰了,就是轉個身都比較困難。在這種情況下要面對武裝到牙齒的越國戰艦,他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僅從體積來看,這些船隻能和那些中型鬥艦相比,面對巨毋霸一般的樓船,他們連較量的勇氣都無從談起,除了躲避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可想。
在衝在前面的樓船連續撞沉了十幾艘運兵的戰船之後,崔謙順利的完成了目標,將三百多艘運兵船被困在了海中,三十多艘越國戰艦、一百多艘羅馬戰船圍成一圈,虎視眈眈。
“讓他們投降,要不然送他們下海喂海妖。”崔謙一揮手,輕描淡寫的說道,連正眼都不看一下站在他身旁的xiǎo戈爾狄安。xiǎo戈爾狄安是為了聯絡方便才上了崔謙的戰船的,一上船他就發現這個越國將軍不好說話,幾乎看不到他笑,不是破口大罵就是吹鬍子瞪眼睛。他原本很不服氣,覺得崔謙不懂禮節,和那些蠻人沒什麼兩樣,他對越人本來就沒什麼好印象,現在再看到崔謙這副德xìng,更看不起越人了,覺得自己一個堂堂的羅馬貴族和這樣的人並肩作戰實在是丟人。
可是現在看著崔謙勢如破竹的把馬克西穆斯和他近三萬多主力困在了大海里,他才知道了崔謙脾氣不好的原因所在。別說是對付馬克西穆斯那些運兵船,就是面對真正的羅馬戰船,恐怕崔謙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將軍英勇,沒想到真的成功了。”xiǎo戈爾狄安心悅誠服的說道。
聽了通譯的話,崔謙斜著眼睛看了xiǎo戈爾狄安一眼,撇了撇嘴道:“我倒覺得有些勝之不武。我越國水師稱雄天下,未逢敵手,對付這些船和欺負一個xiǎo孩子沒什麼兩樣。將軍以後休要再提。”
xiǎo戈爾狄安熱臉碰了個冷屁股,自覺無趣,又被崔謙張狂之極的話氣得有些難堪,可是對方的強大就在眼前,他也只能忍著,只好佯裝聽不懂,轉身讓人把旗語打了過去。
馬克西穆斯冷汗涔涔,他沒有想到成功在望的時候會發生這樣的怪事,這些越國水師是哪兒來的?馬克西穆斯只知道地中海和紅海是不通的,他甚至想不出這些船是從哪兒來的,難道是從天上來的?這個時候他想到了莫米婭,怪不得莫米婭有那麼足的膽氣,而孫紹又那麼張狂,原來越國人果真有鬼神不測之能。
旗語已經催了兩遍,馬克西穆斯還是呆若木jī,一點反應也沒有。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