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無疆早有準備,連忙說道:“大王出征,為我撣國出力,我撣國哪有旁觀的道理?能在大王的馬前出征,也是我撣國的榮幸啊。聽說大漢陛下封大王為撫夷大將軍,我家大漢也是大漢陛下封的世襲漢大都尉,理當在大王帳下聽命。”
孫紹呵呵一笑,對雍無疆的順從十分滿意,他們回去接著喝酒,雍無疆迫不及待的問起上岸攻擊驃人的計劃,他很有把握的說,驃人勾結朱羅人,他們一定不會聽大王的勸告的,與其等朱羅人來了再攻擊,不如先出手把驃人給滅了,免得到時候要分兵防備。
孫紹沒有聽他的,雍無疆表現得太積極,有把越國拖到火坑裡的嫌疑,他是來調解的,在沒有絕對把握和必要的情況下,悍然滅了驃人對剛剛穩定的扶南局勢不利。何況他現在還沒有心思來佔領這片土地,一旦取了這裡,他和天竺就直接面對面了,有撣國和驃國在這裡互相較勁,他和天竺的衝突還停留在海上,而在海上他有足夠的優勢。
孫紹還有另外一個想法,雍無疆想的是借越國的力量打擊驃人,未必就想看到越國人真正來佔領驃人的地盤,真要是越國人來了,只怕撣國的態度又要變了,與其如此,不如讓雍無疆放心些,無所忌憚的去攻擊驃族,反正夾在驃族和朱羅之間,撣國想要恢復曾經的強大是不太可能了,他只能臣服於越國來換取平安。孫紹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在震懾朱羅的同時,達到同時震懾撣國和驃人的效果。
雍無疆見孫紹堅持原則,不肯先滅了驃人,且喜且憂。在放了心的同時,他又怕孫紹不敢真正出力幫助他們打擊驃人,想來想去,好象能吸引孫紹的只有美女了,於是立刻派人回去報告撣王雍由凱,讓他再蒐羅一些年輕貌美的女子來獻給孫紹,以換取孫紹的幫助。
過了半個月,驃人的使者姍姍來遲,和雍無疆的風度翩翩相比,驃人的使者簡直是個未開化的野蠻人,頭上沒戴冠,只是把頭髮紮起來,臉上還塗著紅一道白一道的顏sè,身上雖然披著一塊布,可是肌肉賁張的xiōng口還是lù了一大半在外面。他雖然看到巨大的樓船時眼神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可還是大搖大擺的上了船,直接到孫紹的樓船下求見。
孫紹正在艙中聽一個比丘尼講解佛經,這個比丘尼雖然懂一點漢語,可是說得比梵文還難懂,通梵文的夏侯徽這次沒跟著來,身邊的通譯秦賽雖然通梵文,可是對佛經一竅不通,翻譯了幾句之後,三個人就大眼瞪小眼的,說不下去了。本來隨行的周玉也是通梵文的,而且對佛經有所瞭解,可是孫紹潛意識裡就是不想請她來,心情不免有些惱火,再看到那個最多不過二十歲的比丘尼一副非要把他說得皈依佛門的倔強勁,他心裡就有一股子說不出的邪火,他非常邪惡的想,這個漂亮的小尼姑之所以入佛門,一定是沒嘗過男女合歡的美妙滋味,要是把她給辦了,不知道她會不會還俗——其實他真的想錯了,這個時候的佛教並不禁止婚配,比丘、比丘尼也是可以結婚的。
一聽說驃人的使者很厲害,孫紹心裡沒處發洩的邪火頓時找到了出口,他也不管那個漂亮的比丘尼了,衝著塗虎使了個眼sè,起身出了艙門。
塗虎跟著出了艙,搶上兩步,往舷邊一站,正好堵住了那個驃人使者的道路。那個使者正低著頭向上爬,忽然覺得眼前一黑,抬起頭一看,彷彿看到一堵牆擋在面前,頓時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要不是後面有人擋著,險些掉到水裡去。他反應很快,一手抓住了扶梯,一手就去拔腰間的如月牙一般的彎刀。
塗虎lù出了與他憨厚的臉容不相襯的yīn笑,看著驃人使者拔出了刀,忽然雙手齊出,一手捏住了他握刀的手腕,一手捏住了他的脖子,象擒一隻小雞似的懸空提了起來,向後退了一步,“啪”的一聲將他砸在甲板上,手腕靈活的一扭,那口彎刀就到了他的手中。
“大膽,居然敢在大王面前拔刀,想行刺嗎?”塗虎怒聲大喝,中氣十足的聲音有如洪鐘一般,把那個已經摔得暈頭轉向的驃人使者差點震得暈過去。他翻了個白眼,看著眼前的刀光,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仰起頭,再次打量了一下橫眉冷目的塗虎,肝膽俱裂,剛才的囂張頓時不翼而飛,戰戰兢兢的趴在甲板上,一連聲的說著什麼。
嚇得面sè煞白的通譯這時才趕上前來,他本來想趕到孫紹面前解釋的,可是卻被塗虎擋著,寸步難進,只得用顫抖的嗓聲大聲的將使者的話說了一遍,無非是求饒之類的軟話。
見了那使者的慫樣,孫紹鬱悶的心情這才好了些,他擺擺手,示意塗虎退下,慢慢的踱到使者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