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眸子看了易謹寧一眼,又狠命地瞪了自己的兒子,跨上馬背追了出去。
後頭留下易長華恨恨的一句話,“寧兒宏兒,要是實你們的母親追不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他說今晚怎麼眼皮老跳,原是夢兒要離他而去了,而作怪的人卻是他的兩個孩子。自那日安夢兒痛斥了他一番,他也想明白了,夢兒還愛著他,宏兒是他的親生兒子。都怪他糊塗,才會一時誤信了那個人的鬼話,害他生生拆散了夢兒母子多年,還讓自己的兒子殘廢了這麼多年。寧兒說得對,他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他真該死!
可是,今晚他的兒子和女兒也要瞞著他將夢兒放走了,他不允許,決不允許。
家丁護院也騎上了馬,全體出動,能追人的都出來了。
“駕!”
易謹安也坐上了馬背,她一甩鞭子,馬兒抬高腿,險些將她摔了下來。
這個姐姐剛學會騎馬不久就逞能,易謹寧很是看不過眼。她也牽來了一匹馬輕易跨了上去,“駕!”
姐妹倆一同出發,前頭後頭都有相府的馬蹄聲。夜裡靜悄悄的,大部分人都已入睡。
突然,易謹安的馬兒像是受了驚,長長地嘶鳴一聲,前腿高高吊起,將背上之人甩下了馬背。
“啊!”
易謹安受了驚嚇又被拋到了地上,撞上了地上的碎石,額頭瞬間流出了鮮血。她抬手一摸,立即暈了過去。
漫漫長夜,易長華追妻慘敗而歸。他垂頭喪氣地將鞭子丟給下人,去浴堂泡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出來。
今晚他很疲憊,身心俱疲。兒子女兒慫恿妻子跟人跑了,大女兒頭部撞到了石塊雖然無大礙卻是破了相,短時間內是無法復原的。
近日來發生了太多的事,讓他無暇顧及,他發現自己忽然老了很多,再也沒了以前的意氣風發。
安夢兒的事對他打擊很大,他細想了這麼多年來所做之事,確實很對不起他。他也捫心自問了很久,最終放棄了尋找。想想以後只得對外宣稱相府夫人再次住進了佛堂,以後誠心禮佛再也不問世事了。
次日清晨,易謹寧一大早就起來去給祖母請安被訓斥了一頓,她無所謂地笑笑,“那是母親的決定,我只是知道這件事而已。”
易老夫人也拿他沒辦法,宏兒自腿好了以後就很少出現在她的視線當中,卻不知為何為突然幫助他母親逃走。她擺擺手讓易謹寧退了下去,她老了,子孫的事她也管不了了!
吃過早飯,易謹寧便去了易謹安的菊苑。
易謹寧正躺在床上,看見她來,氣得直咬牙,“易謹寧,你別得意的太早,別以為你贏了我!哼,你馬上就要嫁給那個瞎傻王爺了,你那個情郎沒來找你吧?”
情郎!易謹寧鬱悶了了,她居然也知道莫瀲琛?看來這竹苑的事沒能瞞得過她的眼啊,難怪昨晚母親要走的訊息會洩露出去!
“呵呵,姐姐說的什麼話?”易謹寧笑了笑,在她身旁坐下,看了身後的小桃一眼。
小桃會意,講一個白色的小瓶子遞給了易謹寧,“小姐,這是您要的藥膏。”
小姐一大早不知發什麼瘋居然翻箱倒櫃找藥膏給大小姐,她一開始還以為是小姐受傷了呢,嚇得她三魂丟了七魄。
易謹寧接過,“嗯,姐姐,這是上好的白玉露,擦在額上傷疤會好得很快,還會有祛疤的功效,你先用著試試看行不行!”
昨晚她那一摔可不輕啊,直接破相了,跟前世的她一樣傷在額頭。唉,可憐了父親追了一晚沒能將母親追回來,這會兒還不定在什麼地方喝悶酒呢。
她看著易謹安那額頭上的傷口安慰道,“姐姐不用擔心,我們出嫁還有幾日時間,你這額頭要是用了我這白玉露一定會好得很快的,放心吧!”
“不用了,白玉露我也有!”易謹安拒絕道,“小荷,你去把我那瓶藥膏拿來,我現在要用!”
易謹安不相信這個妹妹會這麼好心,她們既然攤開了要鬥個你死我活,易謹寧又怎麼會好心相幫?
既然不要,那她就收回去了。易謹寧根本沒在藥裡放什麼東西,姐姐不信她更好,到時候疤痕沒好省的說她存了害人之心。
“姐姐真的不要?那我就拿回去了,這東西可貴著呢!”易謹寧起身柔聲說道,“小桃,將這藥膏好好放起來,要是大小姐以後缺藥了,可以來我這兒拿!”
易謹安會去她那兒拿就有鬼了,她就算是額頭爛了也不會來找她要東西的。不是東西不好,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