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化骨水?”易謹安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她的唇已被自己咬破,嘴角沁出絲絲血跡。
“對啊,你猜對了,化骨水!”
易謹安當初是怎麼對她來著?哦,想起來了,是踩著她的身子,在她身上灑下化骨水的。那時,她真冷啊,連鞋子都是冰涼刺骨的。
“不要,求求你,不要!”易謹安越是往後退,易謹甯越是笑得邪魅。
現在你也會求著我說不要了,現在你也會求著我說放過你了?當初你有又是如何對我的,你又是如何與我換了新郎搶走我的一切的?這些,她埋在心底的話,她不能說出口啊!
易謹寧閉上了眼,一腳踩在她的身上,易謹安痛苦地叫了一聲。就在她剛要灑下化骨水的時候,一個黑影閃過,從她腳下掠走了易謹安。
好,終於來了!易謹寧拍了拍手,“你來的真是時候!”
阿築早等她很久了,此刻見了她立即撲了上去,劍還沒出鞘,人已移至她跟前。好快的速度!阿穆公主暗讚一聲。
只見阿築劍勢逼人,直剌剌地刺向阿穆公主。
阿穆公主手中拎著易謹安,將她一把拋起扔向一邊無人的角落,快速地還招。幾個回合下來,阿築終是不支,在他喘息之際,阿穆趁著這個空檔,給他一個回頭斜刺。
噗!
劍尖刺入皮肉的聲音。沒待阿築反應過來,阿穆已經帶著易謹安從窗戶逃走,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好快的手法,好詭異的輕功!
阿築看她離去的身影心中歎服,可惜了這一身好武功卻是用來害人。要不是易謹寧交代了不能勝只許敗,他早就挑走了她的劍。
“主子,你為何不讓我殺了她?”
阿築心中有刺,阿穆對她的傷害太大了,他每見她一次都恨不得讓她千刀萬剮,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阿築,先忍忍,我還不能讓易謹安死了!”
前世的易謹安害的她吃了多少苦,收了多少罪,她的罪孽還沒贖回來,她豈可輕易死去。
易謹寧眯了眯眸子,“痛不欲生是什麼樣的滋味?阿築,你已經嘗過了!現在,我要讓易謹安也嚐嚐那種滋味,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嗜心丸無解,只能用親人的鮮血來緩解疼痛。她今晚子時疼過之後便會沒事,但是每晚子時都會痛苦一次,受一次煎熬,易謹安想死卻不能死那才是易謹寧真正的目的。
阿穆的出現是意料之內的事情,她知道阿穆每晚子時都會準時出現來找易謹安。那是她不久前才發現的,原來那才是易謹安與阿穆的聯絡方式,也難怪了易謹安不喜歡丫鬟婆子睡在自己的寢室內。
“好!”阿築任命地點點頭,他擦了擦手中的劍,“主子,你讓我放過她我才罷的手。雖然這次我放過了她,但是下次她絕對沒那麼好運!”
“嗯,下次,無論你要如何,我都不阻止!”易謹寧笑了笑答應道,“我也希望你能手刃仇人,為你爹孃報仇,以慰他們在天之靈!”
阿築隨著易謹寧走出了菊苑,天色很暗,不知名的蟲子叫了幾聲。易謹寧走在會竹苑的路上,腳步輕盈。她終於得以報仇了,頓感無比輕鬆,她要回去好好地睡一覺。
可是她的親生姐姐到底哪裡去了,又讓她心中煩悶起來。
阿築看出了她的心事,安慰道,“主子別想那麼多,有緣自會相見,何況……她要是真的回來了,易謹安的角色如何演下去?”
“對啊,易謹安既然還不能死,她就要代替真正的易謹安活下去,痛苦地活下去!”易謹寧笑了,笑得絢爛。
“主子,你這樣會不會……會不會有些過了?”
阿築知道易謹寧一直不想變成嗜血之人,可是看她剛才的表現,分明就是那種嗜血狂徒,就像……就像莫瀲琛當初發病一樣。
還好,莫瀲琛的病有蝶谷聖手,蝶谷聖手見他骨骼奇特,天生又有王者之相,故而讓他拜了師學了藝,莫瀲琛這才得以恢復如初。
要不是蝶谷聖手只收一個徒弟,他也很想跟著拜師學藝。
易謹寧聽得頓住了腳步,“阿築,你覺得我這樣做過了?因為你是莫瀲琛派來保護我的,我不怕告訴你,還有兩個人,我也一樣要狠狠地報復!你先別說我狠心,我不狠心,我若狠心,易謹安早死了!”
阿築輕嘆一聲沒再說什麼,將易謹寧送到了竹苑門口,自己回了下人房。
自從易長華髮現了他之後,他就不得不與相府的下人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