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尹冶最信任的特助王偉豪從領頭人身後走出,朦朧的燈光映得他半邊臉暗影勾勒,夜月般的蒼白與孤漠。
領頭人正是歐明宇,望著倒地的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不忍,語氣依舊是冷漠的:“殺了他!”
“現在?”王偉豪的手在顫抖。
歐明宇半夜被王偉豪的電話給吵醒,本就憋著一肚子火,一番擾攘準備之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加入到他們的獵捕隊伍之中,誰讓他答應為尹冶效命,如今還要為他殺人,正是有氣沒地方出。
於是他冷冷的將槍交到了王偉豪手上,然後退至一邊,目光有些悲憫地投向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王偉豪看著眼前鮮血淋漓的中年男子,手指深深的陷進了肉裡,他不是沒有殺過人,可過去殺的那些全都是與他毫不相干的人,但今天……這讓他如何下手,這槍是如何都無法舉起的。
“啊!”突然一聲慘叫傳來,眾人驚鄂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名手下猙獰痛苦的神情,子彈從他咽喉處穿出,一聲慘叫之後,隨即倒地死亡,在槍林彈雨中打滾這麼些年,歐明宇從未見過槍法如此精準犀利之人。
王偉豪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懾住了,一瞬間的驚恐之後,他敏捷的眺望四周,敵人顯然是從高處大樓裡,以來復槍射擊。
就在他與歐明宇四處張望之時,另外兩名手下幾乎上瞬間,四肢與關節俱中槍彈,連慘叫的時間都沒有,便昏厥了過去。
歐明宇觸變不驚,俊朗的臉上,是全神防備的緊張。
突遭鉅變,王偉豪此時早已心慌意亂,惶恐的環顧四周,額頭涔涔出汗,如被困牢籠的猛獸,已然陷入了絕望地境地。
“嗵嗵!嗵嗵!”腳步聲從外面的街道傳來,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王偉豪出汗的手,更緊的握著槍,他將身體側轉,貼在牆上,靜靜的聆聽著腳步聲,知道自己的生死存亡就懸於這一線。
“把槍放下!”歐明宇忽然大聲喝道。
王偉豪一驚,卻反而握得更緊了。
“聽到沒有,我叫你把槍放下!如果你不想這雙手廢掉的話!”歐明宇首先將槍丟棄,舉起雙手,眼底隱隱閃著淚光。王偉豪雖看不懂,也不信任他,但畢竟是危難關頭,又見歐明宇首先棄槍,於是心不甘情不願,彎腰,將槍輕放在自己腳邊。
歐明宇見他謹慎防備,似不信任自己,不由得眉頭微皺,此時,腳步聲已臨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不止一人,歐明宇靜靜的聽著……敢和尹冶作對?會是什麼人?
腳步聲止,淡淡的晨曦下,隱約可見眉目如畫一般的葉淺毅,斜影修長,惋惜的柔光掃過歐明宇身後的中年男子!
“淺毅少爺?”王偉豪驚撥出聲。
葉淺毅白色的開領襯衫搭配深色西褲,休閒卻不失典雅,額前栗色碎髮迎著初春的晚風,起伏飄逸,一種攝人心魄的美縈繞在他四周。唇腳微微上揚,英俊的臉上不笑時也帶著三分笑意。歐明宇不覺失神,渾然忘了自己已為魚肉,世上竟會有這樣俊美的男子,那雙迷霧星辰般的漂亮瞳眸足以顛倒眾生。自昨晚宴會之後,只要一想起他,想起念恩對他的依戀,歐明宇的胸腔就漲滿寒意,心中滋味更是複雜難辨。
雖然沒有想到再次見面竟是在這種情形下,但歐明宇倒絲毫也不驚訝,眼角餘光掃向淺毅身後的豐澤敬和孫華:“你安排了多少狙擊手在附近?”
淺毅直視歐明宇的眼睛:“只有兩個!”
淺毅的目光從歐明宇的臉一直移到地上的槍支:“你將槍扔掉是明智的!”
“你既然敢來搶人,事先就一定做好了準備!”歐明宇冷靜地分析:“更何況,我可不想手腳都被穿孔!”
淺毅讚賞地看向全身戒備,臉色蒼白的歐明宇,看著他英俊瀟灑的臉,心頭也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酸味:“看來尹叔叔麾下真是人才濟濟!”
王偉豪皺眉,雖尚未理清眼前的局勢,但知道淺毅定是來救人的,於是大著膽子站了出來,語氣異常堅定:“淺毅少爺,除非您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不然我不會讓您把人救走的!”
淺毅望著王偉豪的眸光隱射著無限的悲憫:“偉豪,他畢竟是你的親叔叔!”
“可他背叛了老爺,背叛了尹家!”王偉豪神情哀怨,卻又近乎固執的堅定。
毅緩緩地搖頭道:“當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我不需要知道很多,只要知道他為了一己私慾,罔顧數百條人命,蓄意縱火,燒燬採礦基地,無辜連累保險公司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