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到也難為他還能目不斜視地走進屋裡,快步來到了裡屋。
他為書華細細診斷一番,確定她是風寒入體,脾肺發寒云云,並無其它大礙。他給書華施了幾針,讓她發了一身汗,等到她的體溫降了下不少之後,方才說道:“這幾日在床上好生將養著,切忌寒食,不要吹風,很快就能康復的。”
許大夫寫下一張藥方,不等沈書才說話,書華就開口說道:“讓君瑤隨許大夫去醫館抓藥吧。”
沈書才看了垂首站在旁邊的君瑤一眼:“早去早回,憑地耽誤了小姐的病。”
“是。”
等到君瑤隨許大夫走了之後,沈書才望著躺在床上一臉通紅的妹妹,心中的著急少了些,怒意漸漸浮上心頭:“你先安心養著,其他的事情自有我來……”
“二哥,”書華抬眼望著他,原本盛滿了霧氣的眼中閃過一絲利光,“這事兒因我而起,就該讓我來讓它結束。”
“你……”
“上一次已經讓你為我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我也該學著自己去處理問題了。相信我,我會努力處理好這件事情,你只管做你該做的事情,我不會讓這個家拖了你的後腿。”有些事情沈書才不能做,但她沈書華卻可以做。
望著她堅定的眼神,沈書才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抹溫柔的輕笑:“傻丫頭……”
躲到雲和院的沈書畫一直未見沈書才過來興師問罪,心中甚為疑惑,又派了人去蘭苑檢視情況,得知蘭苑一片安靜,而沈書才也未曾提過她一個字。至於自己那個沒用的妹妹,正躺在床上養著病,看樣子是這段時間內都不會出門了,一切都平靜得出乎尋常。
姚氏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詢問之下,方才得知事情的整個經過,思索之下,竟也摸不得準,只覺得此事蹊蹺得很。
不過,既然對方沒有上門來找麻煩,沈書畫這心底還是鬆了口氣。那個死丫頭,也就只有這麼點本事,該是病死了最好,省得留在眼前礙事。
如此過了兩日,書華還在床上躺著,據說是仍未踏出房門一步,而柳家夫人卻帶著柳心瑜上門來了。
她們進了雲和院的第一句話,就是要見沈書畫。
姚氏不知其意,但見她們母女兩的臉色都不大好,問了幾句也不見回答,只得悻悻地讓人去請了沈書畫過來。
等到沈書畫來了,柳夫人那雙眉頭皺得更緊了,開口便問:“聽說,你妹妹前兩天病了?”
怎地出口就問了沈書華那死丫頭?沈書畫這心中既驚又疑,面上卻是本分地答道:“確有此事,不知伯母從何得知此事?”
旁邊的柳心瑜一聲冷笑:“從何得知?這件事情眼下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整個汴京城說你欺辱親妹,並將她逼得一病不起,你還問我們從何得知?你好歹毒的心腸,竟是連親妹妹都不放過?”
沈書畫一愣,隨即怒從中起:“這是誰在胡說八道?我何曾……”
“你少在這裡裝傻前兩日在沈家做工的那些個工匠曾親眼所見,你帶人走進了蘭苑,後來又聽見你在蘭苑打罵自己的親妹妹,惡毒的言語令人髮指而且,還有人親眼見到書華的貼身丫鬟出門抓藥,那身上還留著抓傷的痕跡,就連大夫都說自己親眼見到蘭苑被你砸了個稀巴爛,你敢說,這些都不是你乾的?”
這一下子,不僅僅是沈書畫,就連姚氏也呆住了。
“我……”沈書畫面色漸漸泛白,心中緊張至極,那底氣也是有些不足,“我只是想教訓她兩句,並沒有……”
“教訓?”柳心瑜笑得更加嘲諷,“她是正室嫡出,而你是妾室庶出,嫡庶有別,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書華?”
被人一刀切中要害,沈書畫不由得拽進衣袖:“我是她大姐,年長於她,理當好好管教她……”
“畫姐兒”姚氏猛地打斷她,使勁朝她使了個眼色。
奈何柳夫人已將那話聽得清楚,臉色又沉了幾分:“她上有繼母與兄長,何時輪到你來管教?難道說,是因為你母親親和才倌兒沒能力,管教得不好,你才來插手?”
“姐姐莫要聽她胡說,她年輕不懂事,這說話沒輕沒重的,你還得多多包涵,”姚氏手心裡漸漸泛起冷汗,這心思也開始不停地打轉,想著怎樣才能將此事矇混過去。
可是她忘了,即便讓柳夫人信了她的話,那整個汴京城的人又如何能信得了她?三人成說猛於虎,這個道理可是淺顯得很。更何況,這柳夫人又何曾是省油的燈?
因著柳志瑜的原因,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