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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皓正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蹣跚背影,眼中的凌厲與精明霎時消散地無影無蹤,卻是沉重的疲憊和若隱若現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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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明珏在兩侍衛的押解下,緩緩向宮家祠堂走去。
本就羸弱的身體,因為早上宮明然等旁系子弟的各種毆打,變得更加破碎。宮明珏的面色越來越蒼白,不見一絲血色,黃豆大小的汗珠在他稚嫩的臉上凝聚,腳下的步伐也漸漸紊亂,似有醉酒之態,跌跌撞撞的凌亂著不見任何規律。
他知道,現在的他不過是在強撐而已。
胸口的痛早已被親人傷及的痛超越,那種由身到心的痛感,痛徹心扉,麻痺著他所有的神志。
呵呵!
還真是悲哀啊!
這樣無力的身體!
這樣無能的自己!
父親啊父親,當年您為何要把年僅五歲的自己帶回這個冰冷的牢籠?既然帶了回來,又為何要拋下我,一人遠走西衍,讓我一人孤單在此?
宮明珏撫著胸口仰頭望天,默默地想著,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只是,那種苦楚又有誰人能知?
突然,一口腥甜洶湧上宮明珏的喉嚨,不可抑止的鮮血噴薄而出,溼潤了地上的泥土。濃濃的鐵鏽味充斥著他的口腔,一次次挑戰著他脆弱的神經。他感到自己似乎已經走到了盡頭,隨即漫天的黑暗撲面而來,他再也無力牽扯起一絲一分的重量,軟綿綿地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他奶奶的,真沒用,走這麼幾步路都能昏倒,還得連累老子給他丟到祠堂去!”一侍衛不屑地癟癟嘴。
“是啊,真不知道這樣的廢物怎麼會生在宮家?要不是看在他是四公子唯一的子嗣,他早就被趕出宮家了。”另一侍衛附和道。
“就這樣,還想把將來找我們報仇?哼,真是妄想!”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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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漸漸降臨,無盡而森冷的黑籠罩著清冷的祠堂,似乎要吞噬掉這整個的寂靜。
唔!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悶哼,宮明珏弱弱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
好累!
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感覺。這時的他早已麻木,感覺不到那橫貫心扉的痛楚,他只覺得自己好累,這輩子都未曾這麼累過,眼皮沉重地打著架,有隨時閉上的態勢。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睡,因為他這一睡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
不行,他還要讓那些人後悔今天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後悔對自己的殘忍和無情。
不行,自己還不能死!
宮明珏緩緩地抬起右手,用盡全身僅剩的力氣在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嘶!”
宮明珏輕叫一聲,意識確是清醒了不少。他蠕動著爬向一旁的角落,彷彿是這世上最卑微的螻蟻,但卻擁有這世上最強的求生意志。扶著一旁的牆壁,他緩緩地直起身來,背靠著牆坐在那角落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良久,粗重的喘息聲漸漸迴歸平穩,他抬起頭,微腫的雙眼掠過不遠處昏黃燭光下的一眾靈牌,“宮家列祖列宗在上,我宮明珏在此發誓,此生若不能向那些人討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寧永墮輪迴,不得善終。你們且看著,我宮明珏必將成為站在這世上巔峰之處的至強者,受所有人的膜拜敬仰。”他定定地說道,清亮的雙眸中不見一絲迷茫,剛毅堅定中卻多了一分少年老成的狠戾。
說罷,宮明珏緩緩閉上雙眼開始暗自吐納調息自己的身體。這十年來,雖然他一直無法修煉靈氣,卻始終沒有忘記對身體強度的練習。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從未間斷過,只是不斷地練習著從別處學來的一系列練體功夫。這練體功夫重在強身健體,雖不可與靈氣修煉同日而語,卻也讓他那一半灼燒盡毀的身子能夠像正常人一樣靈活自如地行動起來。
經過近十年強身健體的淬鍊,雖然身體仍舊孱弱,卻也比初回宮家之時有了極大的改善,這也是他能夠在十年間那麼多次無情毆打中一次次頑強活過來的重要原因。
三天時間飛逝而過,宮明珏緩緩睜開雙眼,站起身來,活動了幾下筋骨。經過三天的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