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萬年祖訓,陣法只傳一人。原因無他,只因那陣法太過逆天,除非極端可靠心智成熟之人,否則一旦接觸,不但險遭反噬更是為禍人間。是以,萬年來這御陣之道的傳承從來都是步驟嚴格,十大長老、家主同時決策,百般試煉,方才有此一人。血山說的簡單,其實他從不知道楚清婉為了繼承這御陣之道付出了多少放棄了多少又經歷了多少。這般只顧自己私慾之人,若他是當時的家主或長老,也不會選這種人擔負大任。
而那次以後,楚義山發狂作亂,楚家核心人員損失慘重,是以後來的楚家但凡有雙子出生,必定在生後立刻抹殺之一,以絕後患。這一條近乎於滅絕人性的規則足足持續了三百年之久,直到楚天燁和楚天絕這一對雙胞兄弟誕生。
當時,沒有人想到那一任的家主夫人竟身懷雙生之子,可真當那誕生的時刻,所有人的心都是顫抖了一下。
難以抉擇!無法割捨!
一模一樣的容貌,一唱一和的啼哭,那粉嫩粉嫩的稚嫩,是新生的魅力,沒有人下得了手。
可是,祖宗家訓擱在那裡,無人膽敢違背,卻也無人能夠違背。所以,當時的家主,也就是楚天燁的父親毅然決然選擇了哥哥。原因很簡單,出生的先後本就是一種運氣,楚天絕從一開始就運氣不好,註定是那死去的一個!
機緣巧合,當時生產後的家主夫人不願自己的兒子剛一出生便慘死,採取了種種手段終於是巧妙了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偷樑換柱,讓楚天絕得以存活了下來,卻從此造就了楚天燁一家三口長達十五年的悲劇。
楚天燁憐憫地看血山一眼,“原來從頭到尾你都不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血山一擺手,“今天我來不是和你聊這些舊情的!這楚家破爛不堪,我也不要!我只要陣集宙!”
陣集宙乃是楚家先祖運用神通之力開闢的一方異世空間,各代陣法傳人臨死之際都會將自己畢生參悟的陣法化為陣元靈體存放其中,可謂是陣法的集大成之處。
血山這一索要,其心路人可見。
“若是我不給呢?”楚天燁冷冷地道。
“你沒資格跟我商量!”血山說道,渾身一顫,人形的血霧形態居然從他身體表面分離出去,一瞬擴張到極限,整個楚家都好似陷入了腥風血雨當中,與此同時的,還有沉重如山的壓力。
聞楚等聞氏傭兵團的人修為尚淺,被這麼一壓,當即便是腿腳發軟跪倒在地。楚天燁護著柳雲依,空有靈宗巔峰的修為對上血山這輕巧一擊,卻也覺得捉襟見肘。
卻在這時,一聲空靈如同黃鶯啼鳴一般的清脆嗓音從天際傳了下來。
“那我有資格嗎?”話落,天空中一黑一白兩抹身影飄然落定,那絕美般配的身形一如是天地間最美的搭配,縱然是最為簡單的色調調和,卻也給人一種自然而然的享受。
血山的眼底血光噴發,隱隱有股狂熱。
楚天燁先是大喜,片刻後眉頭卻皺成“川”形,不自主地大喊道:“回來幹什麼,快走!”說罷,突然驚覺,自己能動了。
不只是他,就連那跪倒在地猶如奴隸一般絲毫沒有尊嚴可言的聞氏傭兵團傭兵們都是面露疑惑之色,緩緩站立了起來。
楚天燁一下子愣了神,傻傻地看著擋在自己身前這一大一小兩抹影子。一個是他的徒弟,一個是他的兒子,可關鍵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徒弟和兒子居然都比師傅老子要牛逼了?
他欲哭無淚,這讓他以後可怎麼活啊?
天闕上靈光急閃,無數的靈光好似彙整合幕,好死不死正巧將那籠罩楚家的血色氤氳切割開來,來人正是言天邪、李雷、君惜朝、秦歸、秦越等人。
“有架打,怎麼能不叫我們呢?妖孽,你太不夠意思了!”小童一個高蹦一個高蹦蹦了過來,嬉皮笑臉搭著她的肩膀說道。
近兩年沒見,這貨身高長了不少,此刻都已經比明珏高了半個頭頂了。
明珏一笑,定定地看著那眼瞳中無一不閃爍著猩紅血光的血族之人,掃視一週,道:“阿誓呢?讓他出來!”
血山並不回答她的問題,似笑非笑,上前一步,對楚天燁道:“楚家主,你看我這血族之中這麼多陣師好手卻貧乏御陣之道,就算我這個族主答應撤退,只怕他們也不會答應!”
話落,血山身後的血族人都是上前一步,整齊劃一的步子跺下,那一方地面都是暴露出深深的裂痕,無聲地威懾。
楚旭面色陰沉如水,“你想怎樣?”
血山一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