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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好?”

男孩盯著她看了半晌,終於輕輕笑了,點頭道:“好。”

三哥三哥,其實是杉哥。一個小小的耳誤,竟然改變了他們的一生。

玉卿意緊捏手掌,問沈灝:“就算他是沈家人,又和你有什麼關係?據我所知,你是嫡生獨子,沒有同胞兄弟。”

“嫡生獨子?”沈灝嘴角勾起,悽笑搖頭,“什麼嫡子什麼血統……都是一場笑話!笑話!”

“我的親生孃親,原本是沈家一個花匠的妻子,有次被那禽獸不如的老傢伙看到,貪其姿色,便用手段把人騙去姦汙了……之後,便有了我,呵,一個孽種……在我之前,她已經為那花匠育有一子,由於世代為奴,我的大哥被賜姓沈,單名一個杉字。”

沈灝確實是沈氏子孫無誤,可沈杉,抑或喚他玉琅,卻不是正統沈家後代,只是一個家奴之子。

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從小我就跟在大哥身後,我以為我和他是親的不能再親的親兄弟,我以為我們一家人一直都能那般和睦,就算清貧,亦是神仙也羨慕不來的日子。”

沈灝說起這些全是回味不捨,不過很快他就像想起了什麼不悅的事,聲若寒冰地說:“誰知道那蛇蠍毒婦不能生,卻要搶別人的兒子來養!花匠爹死了,孃親瘋了被關了起來,大哥也被攆了出去,任由他自生自滅……什麼自幼身子不好在別院休養,全是謊話!那毒婦怕我記恨,更怕我鬧出什麼事,就把我關在別院那裡,隔絕我與外間的一切……十年養病,其實是十年幽禁!”

沈家當家主母不孕,眼看年歲已大無人後繼,害怕日後地位不保,遂把主意打到了沈灝這個私生子的身上。對於這個孕育了自己丈夫子嗣的女人,沈家主母殺其夫君,奪其親子,最後把人逼瘋了關在地窖裡,以此要挾沈灝乖乖聽話。

沈灝一臉憤懣悲慼:“我原來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我只是一個無顏苟活於世的孽種!我給好端端的家裡帶來災禍,我有時想幹脆死了一了百了,結束這骯髒齷齪的一切……可是我捨不得我娘,也捨不得我大哥,雖然不知道他流落在了哪裡,我卻希望有朝一日我們兄弟能夠重逢,重拾小時候的情誼。”

舒羅山別院的幽禁生涯,支撐著沈灝的是這樣一個信念。他任由沈家主母的擺佈,他做出順從聽話的乖巧模樣,他步步謹慎小心,為的便是他日相聚,一家三口能有個安枕無憂的環境。

“十年……我沒想過有一天大哥會主動找上門來,找到了我。”

往事歷歷在目,沈灝還記得那年他因為長期以來表現良好,沈家主母已對他逐漸放下戒心,他已能在別院自由出入,於是他才有機會和玉琅相見。

“我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他亦如此。他大步走過來抱住我拍著我的背,想說話卻激動地結結巴巴,半天只說了一句,你長大了。”

“大哥在別院附近找了個地方住下,一直呆了三個月。我每日都溜出去見他,我們兄弟倆要麼喝酒要麼聊天,各自講著十年來自己的生活,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相坐山河靜,執酒笑月影。

“我要成親了。”

那日,玉琅和他坐在山坡上,就著滿野疏草,忽然淡淡說了一句。

沈灝又喜又驚:“真的?和誰?是她麼?”

玉琅雙頰微微泛紅,點頭道:“嗯,是她。這次出門之前,奶奶已經允了我,待我回去,便能娶她了。”

“大哥,恭喜你。”沈灝真心為玉琅開心,舉酒說道:“可惜小弟我不能前去親眼觀禮,唯有在此祝你和大嫂夫妻恩愛,白首到老,乾杯。”

“乾杯。”

玉琅笑著接受了祝福,仰頭喝下一大口酒,隨即抿抿唇,眼神放得悠遠,幽幽說道:“景然,相信我,很快,很快我就能來接你和孃親出去。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團聚,再加上卿妹、奶奶,開開心心住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在此之前,你務必忍耐,一定要等我,一定。”

沈灝今日猶記玉琅當日信誓旦旦的表情,他滿懷憧憬地期盼著等著,可是春去秋來雪已落,卻始終沒有等來承諾的兌現,只等來玉家變故的噩耗。

“這全都怪你!”

沈灝指著玉卿意咆哮道:“如果不是你背叛大哥,他怎麼會一走了之?!甚至扔下我和娘不聞不問!直到今天,他還是躲在不知哪個角落,藏起來不願見人……”

又是一個被執念折磨得幾近瘋魔的人。

玉卿意歉疚嘆道:“關於三哥的事我很抱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