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鬥道:“此令原本是天下英雄交予嶽大將軍的信物,幾經波折,今落於秋水兄弟之手,要好好儲存方是。”
齊公子則奇道:“你事先已知‘天下英雄令’藏於簷處?”
蕭秋水道:“不是。”
齊公子倒是大奇,問,“那你又如何一出手就翻了它出來,權力幫為了得到它,不借勞師動眾,竟搜不出,卻仍落到我們手上,真是造化!”
蕭秋水道:“剛才煙硝漫天,我來時就注意到飛簷上有一處閃光得很,離家前這飛簷卻不見此,故有疑心,剛才映著旭陽一照,特另亮燦,而今經下面烈火一映,又閃亮不己,故上去看看,果然……”說著揪然不樂。
梁鬥等人心忖:蕭秋水惻然必定是因為父母家人,未知生死下落,他們更連一面“天下英雄令”,尚且帶不出劍廬,其危急情況可想而知,每念及此便傷情不已。
眾人一時也不知如何勸慰,但火勢已越來越大,大廳四處,眼看便要波及。
柳五望著火光燭天,道:
“我只有一個要求。”
和尚大師心想:多半不過是要求放他一條生路,但總得把蕭女史放下再說,當下心意已決道:
“你要走,可以,但是……”
柳隨風微笑搖首。和尚大師心裡忐忑,心忖:放你走,你還居然不要走,還想幹什麼……”
只聽天目神僧喝道:“你想作什麼?!”
柳隨風的眼光,也似水波一般溫柔,一般遠揚。
“江湖子弟江湖志。江湖人年輕的時候,總是想,跟當世的一些大人物較量,縱比輸了也好,總要把金刀往寶劍上碰出星花,才知道是不是好刀……”
說著忽然一頓,雙目深深地正視和尚大師,道:“白道上,武林宗師中,以北少林天正、南少林大師、武當太撣、丐幫裘無意為典範。晚生只求大師賜教,一償夙願。”
眾人俱是一怔,此時此景,柳隨風居然不是要逃,而是要求與南少林主持和尚大師放手一戰。
柳隨風笑了一笑,又道,“只不過晚生再狂妄,也知非少林精銳聯手之敵,在下只要求與大師公平一戰,單打獨鬥,若僥倖一勝,則旁人不能干涉在下去留,在下便放了蕭姑娘,如此可好?”
眾人為之動容,和尚大師名滿江湖,挫敵無數,可說是未逢敵手,柳五如此說,顯然是有求勝之心,實在膽大包天。要知權力幫幫主李沉舟一身通天徹地的絕學,奇門絕招,武林中無人不俱,柳五隻不過是李沉舟一名最重要的部屬而已,尚且如此斗膽,眾人聽得心裡有氣。
和尚大師一笑道:“其實柳公子又何必相脅?公子只要勝得了老衲一雙肉掌,老袖亦無顏相留,柳公子請去便是。”
柳五笑。他齒白如貝。眼光溫柔若春水。忽然閃電般連點蕭雪魚身上三處穴道,一扳一推,已推至莫豔霞那一頭,莫豔霞反手拿住,心裡感激,暗忖:“柳公子要突圍,必不成問題,把蕭家女子推給我,是希望我藉此以自保,真是苦心。”
柳隨風斂袖向和尚大師一拱道:“感謝大師不吝賜教。”隨而云停嶽峙,又錯開幾步,走到下首,完全是以後輩請前輩賜正之禮數,和尚大師微微一笑,垂目念:“阿彌陀佛,”
道:
“施主不必多禮,請進招。”
柳五恭謹地道:“大師請賜招。”
和尚大師心想再如此客套下去也無益,蕭家火光大作,必有事故,自己還是先料理這小子,趕去為妙,當下大聲說了三聲:
“請;請;請。”
突然大喝一聲:
“請一一”
前面三個“請”字,第一個說得柳五一怔,第二個使柳五一詫,第三個震得柳五一震,到了第四個請字,所以蟄伏的元氣盡出,如排山倒海,狂颶吞滅,湧卷而至,正是和尚大師一出手就藉以“易筋經”中的氣功,使出佛門“獅子吼”,要一舉震倒柳隨風。
第四個“請”字一出,一株垂柳,無風而“啪”地折斷,錦江無端激起水花七尺,柳五的青衫一閃,好似已被大喝聲震了出去,倏然不見。
就在這剎那,和尚大師只覺頭上衣衫一閃,一樣東西,“唆”地經過。
和尚大師頭一偏,一掌往上託去。
就在這剎那間,和尚大師只覺頭上一輕,用手一摸,才知道頭頂法冠,已被柳五抓去。
柳五一擊不中,五指易鉤,抓住法冠,倏覺一道疾風襲來,急翻身掠出,但衣袂已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