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烏爾班教廷】高層相對允許米特族中的“普羅德家族”和“亞伯家族”的存在,前者是米特族經濟上的無上先驅,後者是米特族乃至整個大陸政治上的集大成者,但他們卻對在威爾賽家族顯得格外的斤斤計較,因為是你的祖輩,帶領著族人一次又一次的向敢於對米特族舉起長槍的儈子手亮起手中的武器。他們覺得對於沒有國度的米特人而言,強大的軍事才是最應該追求的,所以他們幾乎用盡一切毫無人道的方式將威爾賽家族趕盡殺絕。”
“一個遍及整個大陸類似於散兵遊勇的米特族,如何擁有敢於和【聖烏爾班教廷】稍微平等對話的軍事力量呢?除了不屈,除了戰鬥,除了千年不變的堅定著屬於米特族的信仰,再也改變不了什麼。”
奧羅拉停下腳步,空閒的左手摘下一朵幾近凋零的紫羅蘭,攤開擺放在沈雲面前,眼神開始變得憂傷而透徹。
很少刻意去掩飾自己的“早熟”的沈雲,悶聲悶氣道:“紫羅蘭不朽,威爾賽不朽!”
卸不下的榮耀(7)
奧羅拉展顏一笑,將枯萎的紫羅蘭抬放到空中,紫羅蘭迎風而去,她卻沒有多看一眼,而是重新邁出步伐,說道:“母親為你感到驕傲,但現在,你應該為自己生在一個祖輩皆戰死沙場,連殘骸都難以收回的家族而自豪。孩子,如果可以,請向整個大陸發出邀請,告訴他們,你准許他們見證威爾賽家族的不朽,你的不朽。”
沈雲吐了吐舌頭,而後點頭。這在奧羅拉看來,是一個孩子對母親懵懵懂懂的回應,也許,他什麼也不懂。
讀過烽火戲諸侯只為紅顏一笑的絕世史實,也渾渾噩噩體驗過世間百態紅粉骷髏的萬般無奈的沈雲,並不難理解母親這種虛無縹緲的希冀。就好比天底下所有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人中龍鳥中鳳一樣,無可厚非。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沈雲並不想讓這位有嚴重的精神潔癖而且偏於極端的母親覺得自己有多聰明,他不過是比別的步履搖晃的孩子多了二十餘年的紅塵經歷罷了。而且最後還因為一時的懊惱加上死不悔改的倔強而橫死山野,死後恐怕連半個替他收屍的傢伙都沒有,就連那大山裡的牲口也不見得能在他的屍體腐爛前將其徹底拾輟掉。
他能拍胸脯說老子不後悔是一回事,但總歸有一點不值。畢竟,他前世並非活得沒有半分牽掛。還有一點讓他糾結的就是,大山裡頭的小過道上為什麼會出現底盤低得可憐的蘭博基尼?而且他丫的還用高速公路上最左側的兇猛速度玩漂移。
他不是死於車禍,而是死於醫治。他拒絕再度進入城市,更不想讓那些在乎他的人,看到他肢體不全的模樣,那比讓他死還要殘忍得多。
世界,是如此的不可理喻。以至於當奧羅拉說出這種比夢想還要夢想的希望之後,沈雲竟然沒有絲毫的突兀,或許是因為前世太過懼怕雙親失望的眼神,他才想儘可能的不讓奧羅拉在自己身上寄託太多也太過厚重的希望。
卸不下的榮耀(8)
奧羅拉自嘲的搖了搖頭,牽著沈雲走出花園,向一個他從未去過的方向緩慢走去。
沈雲沒有一丁點權利去推脫掉奧羅拉賦予他人生中的一個“小小”渴望。同樣,他也沒有拒絕母親奧羅拉對他小孩子氣的回應所產生的誤解,於是,總是喜歡致力於將一件事情簡單化的沈雲,選擇了沉默。
走到一間雜草斑駁的地下室門口,奧羅拉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說道:“孩子,帶你去見一個人,今天過後,你就忘記威爾賽這個姓氏,只要記住他就可以了。”
如同前世一般,在母親最後的囑咐聲後,沈雲已經走過了一座又一座城市,邁過了一座又一座山巒。只不過,有所不同的是,前世的爬山涉水是遠離世俗,希冀揭開某些有趣歷史的流浪。而現在這種流浪,卻是因為家族的歷史,而不得不在現在看來顯得太過強大的命運的安排下,做出的無可反駁的姿態。
沈雲一點也不懷疑母親口中的威爾賽家族,是米特族中最強大也最有號召力的軍事家族,即使心存疑惑,也在看到母親所說的那位,可以忘記威爾賽這個姓氏,只要他記住的那個“他”之後,消失殆盡。
哪怕,現在護送他前往一個未知地域的傢伙,僅僅是一個看上去呆板而毫無生趣的中年男人。
“凱撒,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一路上已經換過幾套服裝,並且換一套焚燒一套的中年男人語氣一如既往的嚴肅。似乎一點也沒把他這個威爾賽家族唯一一位繼承人看在眼裡。如果不是中年男子解釋過沈雲的服裝並沒有那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