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的濃香沁入鼻尖,離訴貪婪地深吸了一口,便閉上了眼,大口吞下,細細吞嚥。
兩人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龍傾寒只是靜靜地餵飯,而離訴則是將頭偏了過來,一口一口地吞下,咀嚼。
吃完後,龍傾寒又給離訴餵了一口水,待得他精神恢復得差不多時,方淡淡地開口問:“我有事,想問你。”
“問罷。”畢竟受了他好處,離訴再不滿他,也得開口道。
龍傾寒沉吟了好一會兒,便試探性地開口問道:“你……可是在駱城假扮新郎官之人。”
離訴身子一僵,沒想著龍傾寒竟然會問這個問題,思忖了半晌,將應對之法想了個遍,才勾唇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便是承認了。那璇陽那一日……給你下令去殺之人,可是現下這些江湖掌門?”問到這個問題時,龍傾寒竟是有些微顫抖,他是渴望知曉真相的,但卻不敢正視這個問題,若果那些江湖掌門當真是鳳璇陽下令所殺,那麼便可解釋為何前去苗疆的路上,那些掌門會被殺了,如此,也即是說,鳳璇陽確確實實是殺人兇手,並非被冤的。
然則,越是逃避的問題,越是會被真相而駭得渾身冰寒。
“不錯,那些人死,確是同教主有關。”這話雖說得含糊,但裡頭卻是蘊含了不少資訊,但可惜,此時的龍傾寒已被這訊息駭得渾身發顫,未發覺得出。
昔日曾聽人言江湖門派掌門被殺之事,他猶以為鳳璇陽是被冤的,可如今看來,鳳璇陽非但不冤,還參與了其中。
一時之間,他忽而矛盾起來,雖知那些人該死,但真正耳聞鳳璇陽派人殺人之事,他還是感到無力與無奈。當日復生時,他便想著能阻止此事,豈知,鳳璇陽他卻快了他一步,將事實部署好了。
可是,若真是鳳璇陽親命所為,那江花劍派之事又作何解釋,那嫁禍鳳璇陽之人能如此輕易便偽造出同鳳璇陽相同的特徵,鐵定是常易容成鳳璇陽的,不若不會如此相似,那麼其中,究竟又是何處出了問題。
瞧著龍傾寒眉頭緊皺的模樣,離訴長嘆了一聲,將真相道了出來:“此前教主確實有命我秘密派人去暗殺各門派掌門,但……”他頓了頓,目光四處一轉,瞧著附近沒人後,忽而壓低聲音道,“但卻被人暗中劫了訊息,使得他人快了我們一步,扮作教主的模樣去殺人,嫁禍於我們。”
“你說甚?!”龍傾寒愕然道,若果真是這樣,再聯絡江花劍派的事件,那麼那些人可會是……
“戰越?”
離訴頷首道:“應是他們無誤,你可知我為何氣憤,便是因為那一日本該是教主得以脫罪的好時日,豈知……哼!”
龍傾寒一臉茫然,全然不知此話何意,離訴撇了撇唇,當即便將鳳璇陽原本的計劃道了出來,說完後,龍傾寒卻是沉默了。
只因他也不知,能如何接話。
最後,他話語一轉,輕巧地將話題轉了開去:“若果當真是戰越的阻撓,為何他們數次都能成功,再者他們為何不挑別人下手,只挑鳳璇陽欲殺之人下手?”
離訴被他這麼一問,也怔住了,他無奈地輕輕搖頭:“我也不知,我只知,他們能屢次知曉我們的訊息,不外乎是一種可能……”他話語一頓,滿含深意地看著龍傾寒,卻不道明。
龍傾寒何其聰慧,早已知曉他話中之意,那便是,教中有內奸,且這內奸,能探到教中的機密。
龍傾寒把臉一沉,詢問出聲:“這派人刺殺掌門之事,由何人負責。”
離訴一頓,冷笑著說出了一個字:“我。”
龍傾寒聞言一愣,霎時不知說什麼好,離訴的忠誠他是看得見的,是以他肯定定不是離訴所為,那會是何人呢?又會是何處出了紕漏。
左思不得其解,龍傾寒索性便不再多想了,日後多加留意是否有可疑人便是,而今日他來此的主要目的並非是為了這個,而是為了……
“你先前……嗯,被打時,同璇陽說了些甚?”
離訴一愣,臉色忽而變得古怪起來,最後,他竟是勾起了唇角,意味不明地道:“你想知?呵,湊過來,我悄聲告訴你……”
☆、第一二八章·驚險夜探藏書閣
走出了房門;龍傾寒回身望了一眼離訴;便掩起門離開了。
方才離訴並未告知他具體的談話內容;只是頗有深意的告知了他一句話:“藏書閣最裡;左手邊第六個書架;第二排,正數第二十六本。”
龍傾寒聞言後眉頭都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