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這樣一個彌天大謊來騙自己?
想得越多,心就越亂。
算了,也許是自己想多了,還是不想了,睡一覺再說,睡醒了,就什麼都忘了吧,反正他也不想沾惹這些事兒。
不過躲的過去嗎?
……
關於凝香館改擴建計劃。
雖然不習慣豎著寫,但是沒辦法,這個時代的人們都習慣了這種書寫和閱讀方式,總不能你來一個標新立異吧。(不是沒有橫著寫的,還沒完全形成主流習慣)
第二天一早起來,吃完早飯,周森就把自己關進了臥室,書房他可不願意待了。
開始伏案疾書。
大年初一,別人家都相互串門,拜年走親戚啥的,他是一個人,朋友也不多,也沒親戚可走。
又不用上班,那還不如窩在家裡把凝香館的規劃書給寫出來,他怕過了這個點,自己不見得有時間。
周森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才思翻湧,心無旁騖,渾然如無外物,就連露西都只是趴在大腿上,乖巧很,不敢稍有動作,生怕打擾到主人的寫作。
“瓦西姆少爺,門外有一自稱叫米古諾夫的先生求見!”
“不見。”
“可是他自稱是安東尼老爺的熟人,說是特來拜見的,還要給您拜年。”伊琳娜解釋道。
“你把他請到客廳奉茶,就說我一會兒就到。”周森正寫到關鍵處,不想被人打斷思路,但又不能把客人拒之門外,雖然他並不認識對方。
“是。”
過了一刻鐘,周森才穿著睡袍,披著厚大衣,踩著拖鞋,抱著露西從樓上下來了,若對方不是說是安東尼老爹的熟人,他根本就不想見。
高鼻樑,褐色的眼珠子,微卷的頭髮,還有兩撇黃褐色的鬍子,眼前這個子比他還略矮一點兒的俄羅斯男人看上去年紀不大。
見到周森,居然摘下了帽子,給他鞠了一個躬。
這是沙俄時代的下級對上級的見面的禮節,而現在,早就不興這個了。
“米古諾夫先生,我們好像不認識吧,你來找我做什麼?”周森走過來,直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是代表羅扎耶夫斯基先生來看望您的,順便向您說一聲,新年快樂!”米古諾夫再一次恭敬道。
“說事兒吧。”
“關於安東尼·羅賓先生的事情,羅扎耶夫斯基先生想要跟您談一談。”米古諾夫說道。
“談什麼,我都不認識他,有什麼好談的?”
“瓦西姆少爺,您可能不知道,羅扎耶夫斯基先生是安東尼·羅賓先生忠實的戰友和夥伴兒。”
“是嗎,怎麼從來沒有人向我提起過呢?”
“這可能是時機的問題,有些事情,安東尼·羅賓先生沒有告訴您,但現在,您必須知道一些情況了,這是您的責任和義務。”米古諾夫聳了聳肩膀解釋道。
“好吧,明天上午十點半,馬迭爾賓館北餐廳,我在那兒等你們,過時不侯。”周森考慮了一下,他可以拒絕,對方肯定肯定不會放棄,與其不斷被騷擾,還不如見一次,聽他說些什麼。
“好的。”米古諾夫一口答應下來,他來的目的就是讓周森答應見面,至於在哪兒見,這不是問題。
羅扎耶夫斯基,周森沒見過這個人,但他作為冰城警察,自然是知道這個人的。
這個傢伙是冰城“反蘇,反共”的白俄大頭目之一,而且還是日本人的走狗。
就是傳說中的俄奸。
他還擔任日本駐冰城俄國僑民事務局的副局長,僑民事務局不用說就是一個特務機關,就是日本人搞出來在冰城的俄羅斯僑民中以及對蘇境內的特務工作的。
這個人要見自己,無非是為了安東尼老爹的“牧師”身份而來,這個身份他是根本不想擔任,要是有人能接過去,那是最好不過了。
中午隨便吃了兩口,周森又回到房間,繼續自己的“計劃書”撰寫,反正一天,他也沒什麼事兒可做。
一個下午,周森都在寫,寫的手指都有些痛了,這輩子還這沒有這麼認真手寫過呢,除了上學的時候給暗戀的女同學寫情書,那可真的是絞盡腦汁。
喵嗚!
露西都有些不滿了,小主人好長時間沒在家休息,都沒有陪它玩了,小爪子拼了命的去撓他的胳膊。
“好了,露西別鬧,一會兒我寫完了,就陪你玩好不好?”周森連忙伸手安撫這個黏人的小東西。
這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