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鮮少會有徹底放鬆的時候。
他深吸了一口氣,今晚沒有點安神香,竟也漸漸的睏意來襲,睡的很踏實。
好像只要離著她近些,一切都會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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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擄了袖子,露出了半截堅實卻很白皙的手臂,那上面還騰起了駭人的青筋,每一處都呈現出野性與張弛的力道。當手中的馬鞭一下又一下抽到在跪地的男子身上時,他眸中充血,一字一句道:“我問最後一遍!你們的人究竟將我的小白捉到哪裡去了?!”他咬牙切齒,恨不能將面前的人煮了吃掉。
被擒住的人都是之前在破廟埋伏的男子,便衣錦衣衛早就撤離。這些男子根本不知崔洛被誰人所擄。
他們也覺得很冤。
但無論如何招供,汪直就是不信,一口一句的聲稱,他的小白就是被這些人捉走了。
一開始,古月和堯羽還在一側幫襯著審問,但幾個幾個時辰之後,也獨他才有這等耐心與體力繼續審問下去。
男子渾身是血,昏厥的那一刻也沒能吐出半個字。
汪直氣的瀲灩的眸子發直,抱頭在破面內踱步,“我把小白丟了。。。。。。我的小白丟了。。。。。。。小白她丟了。。。。。”
堯羽與古月面面相覷,一直都覺得汪直不太正常,原來真是如此。就連堯羽這樣單純的人也看不下去。
古月嘆了一口,她很好奇崔洛是怎麼讓汪直也死心塌地了,道:“汪直!你不要再踱來踱去了,對方既然將崔大人擄走了,那便沒有殺意,否則大可在這裡動手,而且我懷疑今日出現的兩撥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為今之計,還是先去冀州衙門,崔大人的上任文書還在我這裡,等調動了差役才更好著手查辦,區區咱們這些人還遠遠不夠。”
堯羽點頭,贊成了古月的話。
汪直的態度有些痛心疾首,看上去並不像真實的。
古月懷疑他在演戲,但看著他一個八尺男兒痛苦的如同丟失了自己最為心愛的東西,她又失語了。
崔洛啊,你到底禍害了多少人?就連宮裡的太監也不放過?!
古月面上雖沒有表現出有多擔憂,但崔洛不見了,她首先就得受罰!
“事不宜遲,咱們出發吧,或許還能在兩日之內趕到冀州鎮。”汪直提議道。
可外面的黃土路泥濘不堪,別說是馬車了,就是人也難以行走。且馬匹的數量也不夠,不足以讓眾人上路。
“天色已黑,還是明天吧。”古月發愁道。她還是第一次盼著崔洛活蹦亂跳,不要出任何的差池。
汪直接連踢了地上的男子幾腳,最在意的髮髻也不顧了,玉扣斜斜的垂在墨髮上,樣子浪/蕩且頹/唐,“小白若是出了任何意外,我一定。。。。。。。一定會讓這些人陪葬!”
古月:“。。。。。。。。。。”她不明白,汪直這又是中了什麼邪了?!怎麼連太監都免不了被崔洛‘下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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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一早,天際短暫的放晴,但烏雲遮空,一看便是還會下雨的預兆。
崔洛醒來後才繼續開始愁思,這樣雨天,再有幾日下去,老百姓的耕種又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將來不會是個好官,老天也想讓冀州氾濫,她還能好端端的安睡?!實在罪過!
兀自譴責一番,崔洛洗漱後才走出屋子,這個時候顧長青已經站在迴廊下有一陣子了,見她出來,轉過身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崔洛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朱明禮讓顧長青將她帶到這裡來,不就是為了達成一致,對付冀州惡霸與貪官,而後解救貴妃娘娘麼?
但白蓮教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想要徹底剷除談何容易?若是貴妃娘娘被人囚禁在了冀州,那崔洛就更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仕途了,所以說。。。。。。。冀州被白蓮教控制了?
這個真相太過可怕。
顧長青想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這次也不怕她會誤會,道:“你剛來冀州,對此地人生地不熟,我帶你出去逛逛,正好去。。。。。。。挑料子。”他指的是束胸的棉布。
崔洛一個晃神,瞬間理解了過來,繃著小臉應道:“好,那就勞煩表哥了。”
若是與旁人商榷這件事,崔洛多少都會難為情,但顧長青依舊肅重清冷,好像根本就沒將她當作一個姑娘家,為此,崔洛才鬆了口氣。
顧長青沒有花多少時間,就帶著崔洛到了一處集市,在此之前,崔洛看見了石牌樓上的刻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