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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晚飯後張顯外出散步,許嘉覺得這一天比帶團還累,窩在沙發裡死都不肯再動。張顯也不強求,自己哼著小曲開門出去,像是見許嘉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他無比受用。

許嘉眯著眼睛聽了會電視,正迷迷糊糊眼看就要睡著的時候家裡的電話響了,提起來竟是許久沒出現的沈逸悅。許嘉剛要抱怨這幾天受得非人折磨,小沈那邊搶先說:“聽說你失業了?張顯人不錯,別擔心。”

許嘉的滿腔熱血熱忱以及熱情都被沖刷乾淨,決定不再抱怨什麼,對於一個失業的人有吃有住還有人幫你減肥充電,還能抱怨出什麼呢?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張顯這傢伙也沒想象中的那麼討厭。

許嘉在心裡釋出了一遍《罪己詔》後發現竟有種暖暖的情緒滋生出來,像是冬天裡吃了一碗熱湯麵般,舒心和胃的很。

小沈在對面聽說張顯不在家,留下一句“讓張顯給我回個電話,有急事”就結束通話了,許嘉在這邊還沒品出熱湯麵的原材料,又被這“有急事”弄得心神不寧起來。

再遇範詩言

許嘉帶著一種很詭異甚至是逆反的心理,把沈逸悅來電話這事壓了一晚上沒說。像是在刻意的報復張顯對她的身心摧殘,或者已經意識到張顯還算是個好人,不願意讓其他女人染指這片只屬於她的屋簷。

這一晚許嘉有生以來睡得最不踏實的夜晚,躺在床上睜著眼看黑暗中的天花板,沈逸悅的聲音就鬼魅般的在耳畔響徹起來,“張顯回來給我回電話,有急事!”

許嘉自我安慰的想了遍沈逸悅找張顯除了相親或許還會有的其他急事,想到自己眼睛乾澀快要流淚了才戀戀不捨的閉上眼。

曾經有位哲人說過,閉眼後的世界要比眼前的世界精彩許多。許嘉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從最初沈逸悅的亂點鴛鴦譜到在咖啡店裡再次遇到張顯,一直到進了他家先是與之文鬥武鬥,然後又握手言和,一幕幕的景象如老唱片般別有味道。

夏夜裡月亮的餘暉從舞動的窗簾縫隙中照進來,那光芒被清風吹得飄忽不定,就像許嘉的夢境般清晰的心痛又模糊的匪夷。

夢裡許嘉似乎還沒沒失業,正帶著遊客逛玉龍雪山,夢裡的她很堅強的爬到山頂,踩著纏綿雲海望著連綿遠山,她心情空前的好。遠遠的她望見對面山上也有個人在看自己。

兩座山像是行走的巨人,載著他們越來越近,許嘉終於在薄霧裡看清對面的正是張顯。她揮著旅行社裡的帽子喊著張顯的名字,張顯對她笑著點頭。

兩人眼看就到一步之隔的時候,腳下的山停住了。那距離只有一步多一點,不太遠,卻也生生地夠不到,像是商場裡陳列的貴重商品一樣,只能敬而遠之只許看不許摸。

兩人的腳下是深不見底無邊無際的懸崖,邁不過去的幽深鴻溝,許嘉急得想哭,而對面的張顯卻仍是雲淡風輕的微笑,像是一抹風景般不著感情。

正當許嘉想找個木板之類架橋過去的時候,兩座山又越來越遠了恢復到原來的距離,許嘉在山這邊聲嘶力竭的呼喊央求,可她的每一聲都把距離拉得更遠

許嘉喘著粗氣醒來,一邊慶幸著不過是個夢,一邊看著窗邊清冷的月光愣神。回手摸摸枕頭還一片溼涼,她賭氣似的索性翻到背面躺下,本就不太濃厚的睡意此時已溜得乾淨,黑暗中她告訴自己,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否則還能怎樣呢?他們睡在同一屋簷下,甚至呼吸著對方的呼吸,那距離也只有幾步路的兩扇門而已,可同時這也是許嘉不可逾越的鴻溝。

許嘉很不屑那些所謂的門當戶對和金童玉女的言論,可是到如今,客觀的審視一下自己,不論從哪個方面,都與那閃爍著光環的張現相差千里,甚至可以說,他們倆,是沒有交集的兩條異面直線,連平行都算不上。

帶著零亂的夢終於熬到了六點的鬧鈴響,張顯在房門外敲了兩下,許是沒想到許嘉會這麼早起,正轉身要去看電視,忽聞房內許嘉說:“別擾民了,我醒了。”

不知道是接連的睡眠不足還是昨天的晨跑傷筋動骨,從床上爬起來時許嘉覺得渾身像散了架一樣每塊肉都疼。她踉踉蹌蹌的出了房門迎面就見到張顯站在房門口一幅不許偷懶的鐵面無私。

許嘉把滿肚子推辭的話又往下嚥了咽,爭取一會如廁的時候就著下水道一起奉獻給大地母親。

張顯見她出來便抽身回屋整理房間,臨了還仍下一句“動作快點,別像昨天似的遲到。”

“我渾身痠疼!”許嘉抱怨了一句,心想這老傢伙幹嗎把這麼溫馨的家弄得跟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