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這個未及弱冠的青龍太子。只是敖廣已經無法因為這孩童時候渴望無比清閒生活而快樂了,一夕之間,目標和生活的意義都投入發生瞭如此之大的改變,他只覺得茫然,以及不知所措。
太敖氏敏感的覺察到了這一點。也許是為了安撫這個從來都非常認真努力地孫子,他故意將太寧的寢殿安排在敖廣寢殿左近,其立意亦有希望藉助他這個弟弟強烈的正面影響,能將孫子從迷茫之中解放出來。
一開始,敖廣看太寧真的哪裡都不順眼。
這人身份異常高貴,自己卻好像絲毫覺察不到這一點,反而見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你說他無所事事吧,偏偏他一天倒頭都在忙。要問他忙的都是什麼,那都是一些在敖廣看來完全不值一提到極致的雞毛蒜皮無聊小事。比如看到小宮女搬送花盆到附近的宮室,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停下來前去幫忙。看到禁衛軍操練。他也會饒有興致的停下來問東問西。最後身為叔公這樣地長輩,卻老是帶著敖潤敖順兩個小鬼頭一起惹是生非,撅著屁股從海床上挖寄居蟹,在礁石附近埋伏鯊魚。或是偷來宗廟裡昂貴的青銅祭器去誘捕喜愛鑽洞的章魚。
無法忍受!這個人與他之間的差別,簡直就像是磁鐵地南北極一般完全相反。有段時間之內,敖廣心中對太寧的反感簡直到達了極致,一看到那張笑嘻嘻的面孔就打從心底覺得礙眼。更甚之有時不要說見面,光是聽見那哈哈的大笑聲和興高采烈的說話聲從遠處傳來,敖廣就忍不住停下腳步立刻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一點點的反感慢慢擴大開去,逐漸演變成厭惡,最後幾乎形成了一股扭曲的恨意。人生真是太不公平了。為什麼!為什麼那個人能夠輕而易舉就與龍族上上下下親密無隙打成一片。這些年他犧牲了所有時間,樂趣和欲求換來地,不過是大家在提到他名字的時候敬重的表情,以及在面對他時禮貌而疏離的態度。而像太寧那樣不務正業的傢伙卻被所有人喜歡著,就連敖廣那一向嚴肅的父親提到他這個小叔叔最近又幹了什麼好事,嘴角亦會情不自禁地上揚。
有時你越希望地事情。就越是朝更為糟糕的反方向發展。平心而論。敖廣巴不得太寧這個人從他地生活裡完全消失,可是這個願望不但無法實現。反而變本加厲起來。太寧好像也發覺了他在被這個侄孫有意識的厭惡和躲避著。明明兩人就住在隔壁的,卻難得見一次面。即使偶爾不得已在路途上相遇,敖廣也是隨便打個招呼不理睬自己的搭話就匆匆離去,有時走得太急,甚至來不及掩飾眼底一閃即逝的厭惡。
被人討厭和迴避,這對太寧來說無疑是一個無比新鮮的體驗,於是他將那對所有事物都表現出來的濃郁好奇和興趣都收攏起來,扭轉過頭,太寧興致勃勃的開始專心攻克起了敖廣這座難下的碉堡。
於是一段屬於少年敖廣的苦難之旅就這樣拉開了序幕,無論吃飯還是睡覺,打坐還是走路,太寧的身影無時無刻會從匪夷所思的角落裡冒出來搞突然襲擊。有時是從牆頭上,有時是從狗洞裡,破門或者跳窗而入這種家常便飯就不用提了。最可恨的是有一次太寧竟然花了三天功夫從他自己房中打了一條地道直接通到敖廣床底下。並且帶著敖潤敖順兩個弟弟半夜裡一起從那地道里鑽到敖廣房間裡去。
安安穩穩的睡在床上卻被噪聲吵醒,從當三個滿頭是土的傢伙突然從自己腳下冒出來的時候。可想而知敖廣有那麼一瞬間真是氣得魂飛魄散!差點一口氣岔了換不上來。他大發雷霆,穿著睡衣暴跳如雷跳下床把不請自來的入侵者統統趕出房門以後,又親自動手找來石頭土塊把那地道徹底封了個嚴嚴實實!
從未這樣狼狽過,滿身是泥的填著床下的地道。敖廣自然怒不可竭,雖則那時滿心怒火他還不知道,日後這段荒誕的時光,卻將會變成他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回憶之一……
種馬爹有傲嬌的青春,溫柔的二叔自然也有做土撥鼠的童年。^^於是求票求票,把敖廣抬出來親自求票。請投肥龍娘粉紅票吧!
☆、卷八 禺疆亂 第三十五章 那傢伙!
次日不待天明,忍無可忍的敖廣就衝去見了父親平龍王。他將太寧最近騷擾自己的情況一五一十對父親上報,並且直接表示自己不願意繼續與太寧住在隔壁。請求平龍王要麼允許他搬離,要麼去對太寧說明要他別再繼續這種無聊的突然襲擊。
看著一向冷靜早熟得過分的長子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卻仍然強自壓抑情緒爆發著對自己堅決的提出要求。平龍王竟然生出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原來這孩子也會有撞到牆的時候啊……小叔叔真是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