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或者四分之一,但沒有一分鐘會空閒下來,就像淋雨一般,不管暴雨多麼猛烈,只要有一點點空隙,就會讓人產生總會過去的想法。
可換成小雨,即使最小的細雨,只要不曾有過間隙,就會讓人感覺到,雨水永遠也不可能下完的煩躁心裡。
北龍峽谷的弩箭正是這種情況,每一根用拋物線射出的弩箭總能找到人潮中的倒黴鬼,荒人擁擠在山下,留不出任何空檔,每一秒鐘都有人慘死在身前身後,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弩箭會將他們洞穿。
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荒人擁擠在人群之中,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無助的望著頭頂上連綿的弩箭,發出淒厲絕望的哀嚎,哀嚎聲由千萬人同時吼出來,形成的聲浪悲絕欲狂。
荒人們在哭泣,在哀嚎,聯軍勇士們停止殺戮荒人取樂,他們站的更遠,也看的更加清楚,如果沒有這些荒人,忍受無邊落箭的就是他們了。
每分鐘都有荒人爬上山頭,絕望地向密集的床弩衝去,又被平射的床弩輕易的洞穿胸口,猶如折翅的鳥兒,倒飛出去,即使有人運氣好沒有被洞穿,也過不了弩箭前方的堡壘和戰壕。
高峰在山頭使用了戰壕式前出防禦,荒人想要衝過戰壕更加不容易,戰壕中全是最精銳的天爪勇士,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裝備精良,殺人無數的強者,在他們手中還有蘇格蘭長弓和元屠弩等利器,赤手空拳的荒人連衝到身前的機會都沒有,便被紛紛射翻在地。
如果此刻,聯軍派出最精銳的重灌勇士,或者神選勇士,恐怕這層防線並不能堅持多長時間,但他們沒有,一廂情願的相信,荒人始終會將天爪部落的箭矢消耗乾淨。
他們不知道高峰最注重的不是部隊的單兵戰鬥力,而是後勤儲備物資,物資越多,他的心越充實,無數療傷藥和黃金面具換來了天量物資,這些物資沒有扔在倉庫裡等著發黴,全都按照高峰的命令,變成武器。
在高峰的指揮下,床弩的發射始終不急不緩,即使衝上來的荒人戰士越來越多,依然保持之前的頻率,不緊不慢的發射,既保持了火力的持續輸送,也讓床弩等重型武器的機械損耗降到最低。
堡壘之上,數百黃犼勇士被扔在裡面,他們身下的堡壘被完全封死,一旦堡壘陷落,他們將會死無葬身之地,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除了奮戰之外別無他法,一根根投槍猶如雨點投下,在荒人中間掀起一陣陣腥風血雨。
而每當有荒人想要撿起投槍,像以前那樣返回的時候,驟然發現,投槍竟然斷了兩截,這又是高峰的一種改良,將投槍槍頭之後打磨,變得纖弱孱細,一旦槍頭受到外力的撞擊,就會斷裂
用自動磨輪打磨一直投槍並不困難,這種作為給黃金面具拋光的作坊式裝置在投槍上取得最大的成功,荒人除了拿著斷裂的投槍憤怒的吼叫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兩座山頭的防禦都差不多,高峰和杆子一人主持一座山頭,第一波荒人戰士在持續的弩箭拋投中損失慘重,不少人連前進的勇氣都沒有,人群也不再密集,一個個空白之處,是堆積在一起的屍體。
除了屍體之外還是屍體,荒人的屍體在荒人中間不斷的增加,這是一場讓人絕望的戰鬥。
兩座山頭形成的死亡屏障之下,荒人終於在強大的壓力之下,向峽谷入口衝去。
一開始,不管是荒人還是聯軍勇士都將峽谷的入口當做死亡陷阱,不管任何人,只要衝進峽谷,就會迎來兩座山頭的夾擊,幾乎沒有死角,但是此刻,誰也顧不了。
可他們不知道,高峰為了封住谷口,做了多麼大的犧牲,幾乎百分之五十被提純的木蔸花精油都用在這裡,大大小小的黃金原礦都被燒的坍塌崩裂,但依然有一層緩緩的藍色火焰微不可查的在礦石中間燃燒。
當第一波荒人盲目的衝進峽谷谷口的瞬間,就像昨天那些荒人先驅一般,很快就被燙的翻滾在地上,不少人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向前,猶如鋪開的人體地毯,在谷口鋪成一條大路。
谷口的屏障並不高大,各種燒的酥鬆的岩石中間,隱約閃耀著刺眼的黃色光芒,六米多高的高度,彷彿瞬間就能翻越,但誰也沒有想到,這才是最大的死亡陷阱。
在人體鋪成的大陸,荒人們吶喊著,盲目地衝向他們心中生的希望,當第一個荒人開始在火燙的岩石上攀爬的時候,猶如放閘的洪水,無數荒人向這邊衝過來,最先攀爬的荒人整個人已經陷入癲瘋狀態,極端的恐懼讓他心中只有翻過去的念頭。
正是這種極度的情緒,讓他喪失了一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