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自己拉長的影子。
「喂……別這樣啦!知道都知道了,而且我們幾個不會拿這種事八卦的,你知道……」
許哲璇跟著蹲低身子安慰他,「重點是,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能有什麼情況!」
夏智衍抬起的臉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水痕,「我們分了。」
「果然……」
許哲璇吐了口長氣,「怎麼會搞成這樣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需要我幫忙嗎!」
夏智衍緩緩搖頭,「連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天連錢包都沒拿就被趕了出來,還好有洪伯送我……」
想到那個悲慘的晚上,心裡混雜著百種滋味又一股腦湧上來,眼淚關也關不住,一滴滴接著掉。「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
夏智衍哭得全身顫抖,抱著膝蓋蜷曲成一團。許哲璇心口一揪.咬著牙撲身上前把他抱個滿懷。
感覺到懷裡蜷著的人輕微掙了一下,隨即放鬆了身子,任他摟著。
也許是,自從那天以來一滴眼淚都沒掉的緣故,夏智衍發現自己今晚的眼淚竟然多到收不住。知道這樣靠在別人懷裡飄淚
非常丟臉,但無論如何就是止不住。
直到覺得眼睛、鼻子、喉嚨都痛了起來。
「阿哲學長,對不起,你衣服都弄溼了……」
接過許哲璇遞過來的面紙,智衍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丟臉了。」
許哲璇也報以一個「沒關係」的笑容。「真的……沒辦法了嗎!」
「我想是吧……我從來沒看過他那個樣子,實在太恐怖了。我想你們應該都沒見過,他除了比賽,平常對大家都好聲好氣
的……」
夏智衍吸著紅紅的鼻子,故作輕鬆地笑了起來,「我是第一個喔!」
看到夏智衍自我解嘲的笑,許哲璇頭一次發現,他竟然可以這麼痛恨自己的至交好友的,「他憑什麼這麼對你!」
「你說什麼,阿哲學長!」
夏智衍聽不清許哲璇含在嘴裡的話。於是許哲璇面對著他大聲的吼了出來,「我說他憑什麼這樣對你?他做人也真夠損了
,我是不清楚他那天用了多難聽的話跟你提分手,但是光這個禮拜看他翻臉跟翻書一樣的誇張,就快要受不了了。他之前
是那麼護著你,連我們這些局外人都看出來了,現在卻把你當透明人一樣不聞不問,他不知道這樣很傷人嗎!」
看到許哲璇怒氣勃升,夏智衍一時愣住,然後開始打者不知所云的圓場:
「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啦……我想……」
「你剛才哭成那樣不算嚴重一整個禮拜不論上課還是練習都沒精
打採還不算嚴重那要怎樣才算!」
許哲璇神情嚴肅地逼近。這次,沒有猶豫地緊緊擁住他,「渾蛋……駱令之真是個渾蛋。」
夏智衍不知該做何反應,他從來沒看過這樣的許哲璇,他所知道的阿哲學長是個說話總帶三分玩笑的好好先生,什麼煩惱
都能遊刃有餘、三兩下打發掉的瀟灑人兒。
他什麼時候對一個人、一件事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別再想那個渾蛋了,智衍。」
「嗯!」
「我會陪著你,所以,別想著那個渾蛋了。」
就在夏智衍納悶著,他原本以為的那個人為什麼突然變了個他不認識的樣子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唇被佔據了。
那個吻,剛開始輕輕地落在唇上,停留了一下就離開。
夏智衍知道阿哲正看著他,等著他的反應,但他不知怎麼地,就是不敢回看許哲璇的臉。
「阿哲學長……我沒事了啦……不用這樣子安慰我——」
很快的,他便知道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許哲璇再次毫不留情的掠奪他的唇。
長驅直入、髓綣糾纏,就像駱令之對他做的一樣。
「這樣,你還覺得我只是單純的在安慰你嗎!」
夏智衍知道不能再逃避,抬起頭想看清楚許哲璇臉上的表情,沒錯,那不是他認識的阿哲學長,阿哲的雙眼一向是清靈。
閃耀、活動伶俐的,從沒像現在這麼深沉,這麼凝重,好像光看著就要掉進去似的。
夏智衍用力抓起自己的拳頭,指甲掐進肉裡,痛楚很清晰。這明明不是夢境啊
但為什麼,那麼熟悉的人,個個都像變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