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酷肖,咬字的腔調幾乎一模一樣。
“我玉面郎君的確喜歡漂亮的女人,名士風流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心中男盜女娼的混蛋要像個人樣。閣下大概是很講究仁義道德的守正君子了,但不知閣下尊姓大名?”玉面郎君當然聽得出對方的諷刺意味,話說得愈來愈刻薄。
“閣下不必盆根究底……”
“你說了一大堆仁義道德的話,到頭來連你是何方神聖也不敢透露,實在可憐,我玉面郎君就不屑藏頭露尾,不認為喜歡女人是見不得人的事。你老兄滿口仁義,為何見不得人?可憐!”
兩個狂傲的人打交道,必然會走上武力解決的唯一道路。每一句活都會傷害對方的自尊,而每一個學了幾天武的人,十之九都會出口傷人,卻又受不了對方一言半句的傷害,結果不問可知。
灰影本來就以為自己是強者,所以現身逼黑影現身打交道,黑影連說了兩個可憐,狂傲的人那受得了可憐?怒火上衝,踏進一步,一記現龍掌隔空吐出。
相距丈五六,踏出一步再加上手臂的距離,便拉近了六尺,這一掌顯然可傷人於丈外,必定苦練了半甲子的氣功,才能勁發於體外傷人,遠及丈外威力千鈞,已可名列超等高手之林了,修養卻如此差勁。
玉面郎君是名號響亮的高手,並不認為這一掌是唬人的虛招,斜身閃開正面,順勢切入,也一掌拍出,掌出風雷乍起,內勁也可以傷人於八尺左右,剛猛的掌勁勢若雷霆,也志在還以顏色,內家對內家誰怕誰呀?
黑夜中交手非常兇險,貼身相搏更是險象橫生,全憑經驗以神意攻招接招,留些後勁保護要害,只要守住五官胸腹不受打擊,其他部位捱了幾下無所謂。貼身相搏,想完全不被擊中勢不可能。
灰影口中狂傲,其實不敢大意,盛名之下無虛士,玉面郎君可不是虛有其表的人物。
一掌落空,便知道急襲無功浪費了精力,料定反擊必定極為猛烈,大喝一聲,沉掌急封,左掌扭身攻出一記手揮五絃攻右脅,連消帶打急如星火。
“噗啪”兩聲爆響,雙方的掌都擊實,勁氣四散,各向左斜衝出八尺外,都沒擊中要害,都禁受得起重擊,勁道半斤八兩,棋逢敵手。
灰影怒火更熾,一聲長嘯,拔劍出鞘,星光下劍身冷電森森,隱發龍吟,身劍合一撲上了。
玉面郎君是劍術名家,看劍勢便知道碰上了勁敵,對方搶制機先的卑劣行徑激怒了他,哼了一聲拔劍揮出,硬接來招顯示實力。
“錚”一聲暴震,兩人分向左側暴退八尺,劍上的勁道仍然勢均力敵。
雙方皆試出對方的內勁修為,不敢再大意硬拼了。
玉面郎君膽氣一壯,一聲冷叱,發起虛實難測的試探性搶攻,避免硬拼,要仗神奧的劍術,製造雷霆一擊的好機。
灰影的傲氣也收斂了,總算知道玉面郎君名不虛傳,定下心劍走輕靈,也避免硬接硬拼。
兩人各展所學,小心翼翼各攻了百十劍,把小徑兩旁的草木砍得零零落落。
不知何時,小徑西面站著一個深灰色的人影。
“喂!你們這樣纏下去,天亮也分不清勝負來。”灰色的人影用怪怪的嗓音叫嚷,“你們把路堵住了,妨礙交通,放手一拼吧!在下等不及啦!”
灰影被玉面郎君的巧鬥逗得心中焦躁,狂傲的人受不了軟綿綿詭異莫測的遊鬥死纏,正感不耐,怎受得了旁觀的人嘲弄?一聲怒吼,舍了玉面郎君,衝上就是一劍,招發靈蛇吐信,出其不意突下殺手,捷逾電閃,勁道十足。
灰色的人影在劍將及體的剎那間,向下一挫像是幻沒了。
“哎……”灰影一劍走空,還來不及止步收招,握劍的右手已被扣住脈門,接著肋部捱了一記霸王肘,痛得渾身一軟,還弄不清怎麼回事,印堂便捱了一掌,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覺。
“咦!”玉面郎君駭然驚呼,僵在一旁打一冷戰,只感到毛髮森立,像是見了鬼。
惡鬥的物件被灰色的人影扛在肩上,一兩閃便形影俱消,像是平空幻滅了。
他的內功比灰影的火候稍次,劍不敢與對方硬碰,因此採用遊鬥術和對方死纏,憑劍術的詭奇招式周旋,已感到相當吃力,勝算有限。
而剛出現的灰色人影,在灰影的出其不意奇襲下,一照面便把灰影扛在肩上,幽靈似的帶走了,他怎能不驚?真以為碰上了妖魅,渾身發冷,毛骨悚然。
“我碰上鬼……了……”他駭然自語,劍也忘了歸鞘,撒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