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汪精衛總認為,中國再戰必亡。可蔣介石向來把汪的話當做文人之言。他心裡清楚日本人的底牌,他更清楚已無兵可派的日本人要把他的200多萬軍隊殲滅,那不過是痴人說夢。只要能在這關鍵時刻頂住,隨著日本人的消耗,國際社會的干預,甚至西方國家的參戰,那失敗的結局一定屬於日本,而不是他蔣介石。 。。
蔣介石斷言“日本危矣”(2)
蔣介石沒有被日本人嚇倒,但素有“幹才”之稱的國民黨###何應欽想的卻並沒蔣介石那麼樂觀。身為軍政部長,軍事上一連串的失利他都深知內情,因而對今後的抗戰前途也越覺茫然。但自“西安事變”他演出了“逼宮”那一齣戲後,驚覺惹惱了蔣介石自己身後則再無退路,遂轉向對蔣介石百般討好。眼下見蔣介石有此豪邁之語,只覺蔣介石是在自我安慰,便忍不住問道:
“委員長所言極是。只是眼下日本人從南北撲向徐州,這徐州守或撤還沒定準。委員長以為李德鄰(李宗仁字)的30萬雜牌部隊能守住徐州嗎?”
蔣介石盯了何應欽一眼,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何應欽的話把他又拉回現實之中。
從長遠看,蔣介石並不怕橫行在中國大地上的這些日軍,可眼下這股日軍還沒有受到極大消耗,戰鬥力還很強,從戰役上來說,他的國軍尚不是對手。更何況國民黨軍又新敗於京、滬,損兵折將30萬人,元氣大傷。但如果徐州不保,讓日本人輕輕鬆鬆地拿下中原,再揮兵轉向武漢,那他的殘餘部隊就更沒有喘息時間。想到這,他轉向何應欽,語氣堅決地說道:
“徐州是要守的,而且一定要設法守得長久。須知,今日之津浦路防禦,就是明日武漢之守衛。津浦路守得越久,武漢會戰準備得就越充分。我相信日本人今年就會進攻武漢的。”
這句話,更使剛才驚訝不已的王寵惠如墜入霧裡雲中。儘管他對蔣介石一會兒一個論調的思考方式見得不少,可在這決定國家、民族的大事上他絲毫不敢懈怠。聽著聽著,他的汗珠子滾了下來。猶豫片刻,王外長忍不住插言道:
“委員長,據悉天皇已頒下聖詔,明言今後暫不擴大事態,難道……”
蔣介石揮揮手,像是對“天皇”這兩個字很不耐煩似的。
“日本人言而無信,裕仁也是日本人。他們的‘不擴大’不過是休整部隊而已,不值一信。”
蔣介石說罷,沉思片刻,轉向何應欽說道:
“敬之,你要負責把津浦路會戰計劃抓緊催辦一下。告訴李德鄰,津浦路一定要死守,守得越久越好。那個,那個,就說至少要守3個月。”
何應欽點頭。蔣介石想了想,咬咬牙,又鄭重地補充道:
“第五戰區槍械彈藥,軍需物資可以提供一部分。告訴李德鄰,川軍裁併編制一案可暫緩。一定要他們把日軍拖在津浦線上。”
蔣介石今天對李宗仁可真夠大度的,幾乎有求必應,這也是他自己逼出來的。去年年底,蔣介石意氣用事,在京滬戰場與日本人拼一日之短長,結果把國民黨軍隊,包括他的精銳嫡系中央軍30萬人扔在京滬城下,大江南北。為此,他心疼得半個多月茶飯不思,夜不能眠。其實說到底,他還是放不下大國領袖的架子。眼下,行兵佈陣捉襟見肘,他能怨誰呢?他只能依靠李宗仁指揮的第五戰區30萬雜牌部隊把日本人拖在中原,他的中央軍好抽出來整補部隊,恢復元氣。他需要武漢的安定,他需要時間,他也只有幹一件他最不願乾的事——擴大那些被他視為眼中釘的地方部隊。
自今天被委員長召來,王寵惠很少能插上話。按說今天本來是研究如何應對近衛宣告,可蔣介石裡外裡只顧糟蹋日本人,卻遲遲不在這件事上表態,他不摸底,可怎麼處理這件事呢?想到這,他只能硬著頭皮問道:
“委員長,對近衛的這次宣告,中央該如何表態呢?”
蔣介石這才想起今天討論的是什麼,沉思片刻,吩咐道:
“王外長,你回去搞個宣告,措辭要強硬些。日本人要開戰,我只好應戰。今天要逼我攤牌,我也要攤給他們看看的。”
1月19日,武漢國民黨《中央日報》首先刊出了蔣介石對日本近衛首相宣告的宣告,措辭強烈地譴責道:
日本不顧一切,調遣大批陸海空軍,攻擊中國領土,屠殺中國人民,中國迫不得已起而自衛,抵抗暴力,抵抗侵略。數月以來,中國未有一兵一卒侵入日本領土之內……
譴責之餘,蔣介石挺直了腰桿,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