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劉槿用罷早飯後就同慕容清明一起駕車出去。
車廂內,慕容清明很是驚奇,“阿槿,永寧街可有何事?”
“沒呀。就是甩手掌櫃當太久了,我想去逛逛嘛!”劉槿嘻嘻一笑,復又問道,“對了,前些日子你不是說快則兩日錢小二就能跑個來回,怎麼這麼久了還沒訊息傳來呀?”
她不禁蹙了蹙眉,暗道該不會真是月娘他們出了什麼事兒了吧?
見她再次提起這事兒,慕容清明心知避無可避,只好如實說道,“……他還未回。”
“未回?”劉槿訝然!
“阿槿你彆著急,我又派了他人再入京都。這幾日就能有訊息傳回。”慕容清明連忙撫了撫她的背,溫聲安慰。
然而她卻並未如往日般好糊弄,略微一思索,就沉聲說道,“寧遠,若是你派去的人這幾日再沒訊息傳回,我想親自去一次京都。”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比起身體的勞累,我更怕心裡的操累,你可明白?”
“……”思索片刻之後,慕容清明終是點了點頭,“依你。”
“嗯,但願是錢小二有事耽擱了,希望梓弟他們無事才好。”見他答應,她又開始祈禱著但願事態真的不要嚴重到送去京都的人都有去無回。
她不介意親自跑一趟,但卻在意梓弟他們是否安康。
倘若這次寧遠派去的人還是沒有音信傳來,她知道,梓弟他們那裡定然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否則,梓弟他們不會不讓人捎訊息回。
就這樣一路尋思著梓弟月娘他們的事,不知不覺中馬車已然停在了永寧街街口。
“我陪你一起逛街吧。”慕容清明猶豫再三,終是開口道。
然而卻被劉槿一言否決,“不用啦,車行事務繁忙,你且安心去處理吧。永寧街是我自己的地界,還能出什麼事兒不成?”
慕容清明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這條街上每間鋪子的掌櫃無一不認識阿槿,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更何況還有在仁心堂坐堂的遊神醫,和照管著靜隅客棧的王嬸夫婦,若是有什麼事他們自然也會出來照拂一二。
阿槿今日裡偷偷與他一道出行,甚至連輕靈都不曾帶,定然有什麼事兒要自己做,不方便讓人知曉。
想到這裡慕容清明瞭然一笑,替小媳婦兒整了整領角,遂又趕車離去。
待他走遠之後,劉槿方才轉過神來,踏入許久不曾來的永寧街。街口的石匾上慕容清明筆走龍蛇的三個大字在耀眼的日光下,反射的熠熠生輝。她笑著眯了眯眼,這才混於人流,向著街內行走。
烈日炎炎,但卻似乎並擋不住陽安城內眾人來吃來玩的熱情。劉槿伸手衝領口扇了扇,暗道還真是熱呀。
平日裡總是窩在眷寧院的軟塌邊,她還不曾覺,直到出了門方才知這盛夏已然來臨……
邊走邊巡視了一番,她這才發現火鍋店的生意大不如冬天,但這也不可避免。微嘆過一口氣後,劉槿繼續信步向前,只見冰碗鋪子外已然排起了長長的人群。她微微一笑,這就是了,不同的時令,適合不同的生意。
於是,她復又返回到了街口處。這裡有兩間鋪子她並未用來做生意,而是一間做了顧客投訴處,一間做了街道管理處。
起初眾人聽聞這陌生的詞語,還有點不太信服。直到後來這兩間鋪子日益開始發揮著作用,眾人方才暗歎東家心思之巧妙。
甫一進門,錢娘子就跟她迎了個照面。
“東家?”錢娘子驚訝,聽說東家懷了身孕,怎麼又突然來了永寧街?這兒人頭攢動,腳尖挨著腳跟,萬一擠到了東家可該如何是好?
於是,錢娘子連忙將劉槿迎了進來,看座奉茶。
“錢嬸嬸不必麻煩,槿兒突然前來,是因為想到了一些主意。”坐定後,劉槿復又揮手讓錢娘子也坐,她有話要說。
這錢娘子正是致遠車行錢管事的妻子,夫妻倆皆是踏實能幹,所以劉槿就把永寧街的所有事宜交給了她。這一年來,錢娘子凡事也處理的妥當,倒是沒讓她操什麼心。是故,劉槿對她愈發尊重倚重。
“什麼主意?”錢娘子面帶驚喜,她也知道東家每次來都能帶給她好主意,所以此刻她甚是歡喜。
儘管她不是永寧街最大的益主,但是畢竟掌管著這裡,還有什麼要比看著自己掌管的地界一日一日愈加欣欣向榮要來得歡喜?
劉槿親自為她斟過一杯茶,方才笑著道,“眼見這暑氣越來越重,我就想著,咱們的鋪子也該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