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兄,官道前方不遠處有個小茶館,咱們要不要歇一歇,喝口茶水之後再上路?”周以天提議道。
“這樣也許會耽誤時間。”竇止弓看了看天色,覺得不妥,“咱們押這趟鏢最好每天都要在天黑之前就找到客棧住下,絕對不能趕夜路,所以咱們在天黑前一定得趕到下一個鎮上。”
“竇兄,你放心吧,這條跑我走過很多回了,天黑前一定可以趕得到下個鎮,不會有問題的。”周以天笑著保證。
“這…………等會兒看情況再作決定吧。”
竇止弓和止劍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浮起了疑惑。
押鏢向來有幾大規定和戒律,而且通常押鏢一上路是急於把貨押送往目的地為主要,沿途中並不會在飯樓或茶館這種人多的地方停留,但周以天竟會提出到茶館歇息喝茶的提議,不免令他們感到奇怪生疑。
“竇兄別誤會。”周以天忙解釋道。“咱們這些大男人沒什麼不能忍的,小弟只是怕櫻桃姑娘一連三日都沒歇息會受不住。”
竇櫻桃聽到周以天關心自己,紅唇不禁綻開了一朵花,“周大哥放心,我沒有那麼嬌弱。”
“周老弟多慮了,櫻桃跟我們幾個兄弟跑過幾趟鏢,她體力過人,也吃得了苦,絕對撐得住,千萬別把她當成弱不禁風的小姑娘。”竇止戈笑說。
周以天露出驚訝讚賞的表情。“那就好,看來我是太操心了。”
“操心”這兩個字聽起來真是甜呀,竇櫻桃低眸淺淺地笑,掩飾心中的暗喜。
娘要她好好觀察周以天,她發現,他是個懂得體貼的人。
車隊又行了四五里路,見前方一棵綠樹下有一座茶肆,周以天隨即命一名鏢師前去買了幾壺香茶分給眾人喝。
周以天的體貼,又讓竇櫻桃對他更增添了幾分好感。
日落西山前,車隊一行來到了平安里,包下了一間客店歇息。
晚膳過後,周以天在院子裡練劍,竇櫻桃悄悄地躲在廊下看著他練,劍光閃爍,煞是好看,但是看他練了一陣,發現周以天的劍招漂亮雖漂亮,卻不夠快,狠,準,也看不出有濃厚的功底。
這令她感到有些驚訝,也與她聽到的傳聞不相符,“天下第一鏢師”那樣的名號冠在他身上似乎真的太過了。
周以天收劍轉過身,看見了她。
“櫻桃姑娘,這是我近日新學的一套劍法,練得不純熟,讓你見笑了。”他心虛地一笑。
原來是新學的劍法,竇櫻桃聽了他的解釋,立即體諒了。
“等你練熟了再教教我,這套劍法招式挺漂亮的。”她笑說。
“好啊,沒有問題。”周以天走近她,輕聲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呢。”
“屋裡很悶,我出來透透氣,就看見你在練劍。”
其實,她一直都在留意周以天,試著找機會和他相處。
“我入鏢行這麼多年,從未曾見過女鏢師,櫻桃姑娘一個女兒家能這樣跑遍大江南北,實在很了不起。”他不吝惜讚美她。
“我只是喜歡跟著兄長四處跑而已,周大哥不會覺得我性子太野吧?”竇櫻桃有些擔心起這些她以前從不會擔心的事。
“不會。”周以天輕笑。“姑娘這樣反而與眾不同。”這話用來收服女人最有用了。
“是嗎?”竇櫻桃果然羞澀地笑了。
“不知道姑娘是否有婚配物件了?”周以天再進一步。
“我?”她忙搖頭,心口怦怦跳。“尚未。”
“那日看你爹孃對待姜少爺的態度,讓我誤以為你與姜少爺是否……”
“沒有的事,你真的誤會了。”她連忙否認。
“原來真的誤會了,太好了。”周以天鬆了一口氣似的,“我以為對手是姜少爺,自己根本就不會有機會了。”
竇櫻桃錯愕地呆住,心跳愈來愈快。
周以天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對她有意嗎?真的嗎?
“周大哥,姜少爺怎會是你的對手?”他怎會對自己沒有信心呢?
“我怎麼與他比呀。”周以天苦笑了笑,“他爹是當朝宰相,他從小就錦衣玉食,集千萬寵愛在一身,他又是繪畫奇才,多少人想收藏‘八寶公子’的畫,我想只要是姑娘家,任誰都想嫁給他的吧?”
“不,你錯了。”她急著讓他知道他錯得有多離譜,“不是每個姑娘都想嫁給他的,他那樣的公子哥兒我偏偏就看不順眼,和他比起來,我還比較欣賞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