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毛?
大概是覺得就他一個人笑沒意思,未已突然止住了笑聲,挑釁地道:“傻子,你就不問問我到底怎麼回事?他現在到底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又去了哪裡?還有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女煞星,又怎樣了?是生是死?”
蘇綰氣悶地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是瘋了的人,你還沒瘋夠,問你你肯說麼?”
未已擠擠眼:“你若問我,我自然肯說。來來來,先回過頭來我瞧一眼,到底哭了沒有。你哭了我就說。”
蘇綰聽到這聲“來來來”,腦海裡不自禁冒出一句熟悉的經典臺詞:“來來來,楊白勞……”她回過頭,可憐兮兮的道:“請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眼淚卻是擠不出來的,她從來不相信眼淚,導致關鍵時刻想擠兩滴淚示弱都擠不出來。
“不行,還沒哭。”未已可惡地看著她笑:“算啦,若是哭不出來,便求我,求我,我才說。”
蘇綰低聲下氣的求:“我求你。”
未已翻了個白眼:“心不誠。有你這樣求人的?至少也該跪拜倒地,哭的一塌糊塗,說不定我心一軟,就憐香惜玉了。”
蘇綰半晌沒有吭氣,未已從眼角掃去,只見蘇綰鐵青了臉,側頭看著陰暗處,一雙眼睛瞪得又圓又大,下頜骨咬得鐵緊,彷彿與他有殺父之仇一般,由不得“撲哧”一聲笑出來:“怎麼不求了?你再求我一聲,我就說。”
有完沒完?把他當個無聊的小孩子哄,他還真當自己是個小孩子了?但到此,蘇綰已經確定北辰星君暫時是安全的,至少在剛才那場事中,他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否則未已心情不會這麼好。
未已見蘇綰遲遲不語,突然翻臉:“你不是已經和他拜了天地麼?他還是為了你跑去找那勞什子的實心果才陷入麻煩中的呢,還有你那姐妹,待你情真意切,為何你為他們低一下頭也不肯?虛情假意!”
蘇綰覺得他那張臉,就如同得了羊癲瘋,不停地抽,變化莫測,也不知道會不會抽成面癱。她也索性換了張臉:“你若是真心想說,只是想挫挫我的銳氣才特意刁難我,那麼我已經求過了。你若是不想說,只是為了折磨捉弄我,我怎麼求結果都不會改變,我不想浪費這個精力。他們是為了我倒的黴,我欠他們什麼還他們什麼就是了,要你操心!”玩遊戲的時候,若是一方總順著一方,就玩鬧不起來,這須得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才能鬧騰得起來。
未已眨了眨眼,怒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反倒變成我求你求我了?”
蘇綰淡淡地道:“你要這麼理解也未嘗不可。”可不是麼?他一心要她求他,反覆要挾於她,正是這個意思了。
未已氣悶地指著她:“好,好,你不肯求我是不是?那我走了!你急死去吧!我關你一輩子,看你求不求我!”
不等蘇綰有任何回話的機會,“咔噠”一聲響,窗子就被關上了。蘇綰立在黑暗裡,半晌不懂,四下裡靜寂無聲,她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心跳聲很有力,但是有些急促,呼吸也有些紊亂,她終究是慌的。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她才動了動,摸索到牆邊,摸到了窗子,用手輕輕去推,窗子紋絲不動。她加了一把力,還是不動,她咬了咬牙,取出織天梭,化作一把斧頭,蹲了馬步,咬了牙,掄圓了往上面砍去,罵道:“未已,你個瘋子,你滾出來,你到底想怎樣?”
她一下一下的砸,斧頭砍在石壁上,火花四濺,兩臂振得痠麻,窗外仍然安靜得可怕。她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大聲道:“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我不和你玩了。我破罐子破摔了。”
“哐當”一聲響,那道窗子又開啟了,未已頂著芷風那張臉在洞口處笑得可惡萬分:“喏,終於想到我是誰啦?早這樣坦白就不會受煎熬了嘛,手疼麼?我告訴你哈,我把他放跑了!我告訴他你在我手上,我現在就等著他拿殷梨花樹和招魂鈴來換你回去。至於慄葉,我讓她打個頭站,先去尋著東西,怎樣,我待你們不錯吧?”
“很不錯。”蘇綰頭痛地嘆了口氣,瘋子就是瘋子,瘋了也有道理。表面上他是在捉弄她,實際上卻是想知道,她對於北辰星君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北辰星君今日配合他演戲,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未已突然道:“你不要怪明珠拿走你的金縷衣啊,他可是為了救源子韶才這樣乾的。沒有那金縷衣,其他人也不會上當,我又怎能那麼順利地放走源子韶?”
怎會突然提起明珠來?蘇綰心中一動,垂了眼:“我怪他做什麼?”
未已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