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辦法?”沈連城倒想聽聽看,她已經歷過李霽的父母,可不想再去經歷薛戎的父母。
“家父本就對你讚賞有加,家母那邊,想必問題不大。”薛戎暗暗有些激動,以為沈連城會問自己這個問題,那想必在感情上,她對他也並不排斥,只是父母的問題。
是了,一起上過戰場的。而且這一世,她的情況要比上一世好很多,未必他的父母會反對到怎樣的程度。但,到底不是心目中的兒媳啊!又不是非君不可,沈連城何苦讓自己受累?哪怕是一點。
“還是放下這個念頭吧。”她做了決定,即刻就告訴了他。
她眸光平靜,像春日裡的湖水。
薛戎才剛生了一絲希望,突然被拒絕,自然難以接受。“你不必這麼快做決定,或許……”
“沒有或許。”沈連城打斷他,“放下這個念頭,看看更好的。”
看看更好的……為何她要說得像是買一件物什一樣?他可不是在買一件什麼物什!他是要她考慮一下自己的真心啊。
薛戎本不善言表,萬千心緒在腦海裡奔騰呼嘯,每一句話他都想說,卻又怕說出來不合適。一時之間,他不知所措,不知說什麼才好。
遠遠地,沈連城看到了玉荷的身影,於是對薛戎道:“我還有事,回去了。幫我轉告雲兒一聲。”
說罷她委身,就要離開。
薛戎想喚住她,卻又不知喚住了還能如何勸說,也只能任她去了。
他回到薛雲的住所,神色怏怏。
“怎麼樣二兄?你跟阿蠻說了吧?”薛雲早從玉荷那裡聽得他折回來找沈連城,還興奮了好一陣。
“說了……”薛戎突然覺得懊悔,“都怪你慫恿。這下好了,她以後恐怕都不會理我了!”
“啊?”薛雲一聽,心知不妙,“阿蠻她怎麼回你的?”
“叫我不要再想。”
薛雲垂下眼目,心裡也覺得一陣遺憾,但想了想,她還是問薛戎:“那二兄你就這麼放棄了?當初人家貼著你你不搭理人家,現在你要來追求人家,人家當然要給你點顏色瞧瞧。”
薛戎抬眸,或許,薛雲說的不無道理。
他該堅持不懈才是。且不說前塵往事,便是追求一般人家的女郎,也沒有第一次就追求得到的道理啊。他為何不鍥而不捨,給彼此多一些時間?
他能有如此覺悟,薛雲高興極了,並說了許多的話,許多的方法,來勉勵他,教他。她還道:“阿父阿母那邊交給我,我保證他們欣然答應這門婚事!”
“這八字還沒一撇,你又胡說!”薛戎斜睨了她一眼,“我回去了。”
“啊,你們都不陪我用午膳了?”薛雲一臉的失望。
“大事要緊。”薛戎冷不丁丟出一句。
“對,大事要緊。”薛雲一聽,連連揮手,“那你快走吧!快走。”
接下來的日子,薛戎果真對沈連城展開了鍥而不捨的追求。他得了什麼好用的、好玩的,準會往太傅府裡頭送。別看他平素裡呆板得像塊不通人情世故的木頭,追求起女兒家來,花樣倒是不少。
便是上一世,二人愛得痛苦艱辛,也沒有過這樣火熱的攻勢啊。
白間,沈連城會在太傅府的花園看到飛進來寫著情詩的風箏;入夜之後,她在窗邊看書,又能看到天上冉冉升起的孔明燈。她收到的小玩意兒,更是新奇而獨特。她接到這個玩意兒的時候,甚至會忍不住去想,下一個玩意兒會是什麼。
“真沒想到,親家二公子一介武夫,心思倒是個細膩的。”就連玉荷也開始誇他的好了。
她從來都是個立場不堅定的,最容易三心二意。前陣子還站隊陳襄,現在又有些動搖了。簡直到了難以取捨的地步。
她常常暗自尋思,到底是陳國公好,還是親家二公子好,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薛戎鬧出的動靜,卻讓陳襄感到了恐慌。但他隱忍不發,也是想觀察觀察。他甚至自信過了頭,覺得沈連城不會沾惹一個曾經對自己不屑一顧之人。
楚霸天卻在一旁煽風點火,“你再不採取行動,當心別人捷足先登。”
“就憑他?”陳襄話語裡自是小瞧這個情敵的。
“你忘了,他妹妹可是沈阿蠻的親嫂嫂,兩人關係要好。”楚霸天越加恐嚇,“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懂不懂?”
陳襄沉默了,終於衝出門去。
他一走,楚霸天就笑得跟賊似的。
陳襄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