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總是噙著笑,叫了祖父祖母,便再沒有一句多話,他根本沒把她看在眼裡。還能一眼認出她來,不過因她和自己一樣,都繼承了父親一樣好看的皮囊罷了。就說今次來這城外騎馬射獵的貴女裡頭,哪一個有她的貌美無暇?
不過,沈慶之沒有想到,那樣一個話不多的庶妹,竟也出來參加這樣出格的活動了。
“怎麼阿蠻姊姊沒來,這位……憐兒妹妹倒來了?”薛雲從沈慶之與沈憐兒見禮的過程得知沈憐兒的身份,便有意無意地問了這一句,目光還懷疑地瞄了李霽一眼。
“我……”
“阿蠻一早起來身子不適,實在是來不了了。”沈憐兒剛要作答,李霽卻是上前一步,彬彬有禮含著笑避重就輕地解釋了一句,又向大傢伙致歉,還道:“但願沒有掃了大家的興致。”
“不會不會。”曹家二公子連連回應,“今日來了這麼些人,定能玩得盡興的。”
其他人紛紛附和他的話。
“可惜了!原本專程為阿蠻姊姊而來的。”薛雲撅起小嘴,又撇了撇,有些不高興。
沈慶之看她一眼,心思卻不在她身上。想了想,他示意李霽到一旁,問:“我憐兒妹妹如何也來了?”
“街上遇到的。”李霽也不瞞,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答,“她說要來見識見識,我便帶上了。”
沈慶之不露聲色,只淺淺地笑了笑。
李霽則是拿摺扇敲了敲他的臂膀,壓低聲音,不無好事心問:“親家長兄打算何時把薛家三娘子娶入門?”
“不急,不急。”沈慶之臉上微紅了紅,接著便轉了話題,“阿蠻身子不適,可有大礙?”
李霽不把沈慶之當外人,當即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告訴了他這場騎馬射獵的活動,是為了什麼。
沈慶之豁然,一顆因為擔憂沈連城身體而懸著的心便放下了。
另一邊,沈憐兒卻是主動找薛雲說話了。
“你跟我大姊姊很熟麼?”
“當然……”薛雲說著,卻突然失了底氣轉為一句嘀咕,“可惜被你姊夫佔了先機,沒做成我二嫂嫂。不過,”忽而抬高了嗓門,自信滿滿,“很快我就是你們大嫂了,一樣的!”
聽言,沈憐兒愣了愣,臉上的笑也僵住了。哪裡會有未出閣的小娘子大言不慚說出這種羞死人的話來?不過,說大姊姊未做成她二嫂嫂的話是為何意?
噢,她聽紫檀說過,曾經有段時間,大姊姊是喜歡薛家二公子的,但不知後來發生了何事,再也沒人提及了。大姊姊自己,很快也變了心……
“你怎麼不說話?”薛雲對沈憐兒的反應很不滿意,“你覺得我長得不夠好看,配不上你們長兄嗎?”
“……沒有。”沈憐兒忙噙笑解釋,“只是驚歎薛姊姊性情爽直,敢愛敢恨罷了。”
性情爽直,敢愛敢恨,這倒是薛雲愛聽的。一聽這話,她便不無得意地笑了,對沈憐兒也添了幾分好感。
並非所有的貴女都會騎馬,為此,不會騎馬的便在闊地搭起了帳篷,生了火,等待會騎馬的帶回獵物,為他們烤了作午膳。誠然,這種事有專門的奴子做,貴女們自不必親自動手。
沈憐兒不會騎馬,但看到薛雲等人在馬上的颯爽英姿,她欣慕極了。而見李繡兒和李錦兒被曹家兄弟看著學騎馬,她更是自哀自憐,懊惱不已。
李霽又帶回獵物了,是隻灰色的兔子。沈憐兒跑過去,羨慕道:“我也好想像你們一樣騎馬啊。”
“真想騎馬的話,回頭姊夫找個師傅教你。”李霽渾然聽不出沈憐兒的言外之意。
“……”沈憐兒憋了一口濁氣,卻不得不噙笑點頭。
“何須回頭找師傅?我來教你。”薛雲騎著一匹白色的馬從後頭走了來。
“有人肯教你了。”李霽衝沈憐兒笑了笑,回看薛雲道:“那有勞薛三娘子了。注意安全。”說罷調轉馬頭,又往林子裡去了。
薛雲跳下馬,要扶沈憐兒上馬。
“不了不了……”沈憐兒卻是連連擺手拒絕,“我還是回去,找專門的師傅學吧!”
“你看不起我騎馬的本事?”薛雲惱了,雙手交握抱在了胸前,微皺著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忽而道:“難不成你是要你姊夫教你?”
“我……我沒有。”沈憐兒有些慌,這個薛雲說話比誰都直,真怕她胡思亂想胡說八道呢!眼看著後邊長兄沈慶之也拎著一隻獵物來了,她想了想,忙做下決定,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道:“我跟你學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