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圍著的危在旦夕間,卻為立儲一事爭得面紅耳赤起來。這讓李霽和朗炎平看了,誰還相信天子立下了什麼遺詔?
既然沒有遺詔,那這件事就變得好辦多了。
“帝位,非大皇子莫屬。”李霽強硬出聲,打斷了所有人的爭論,“有異議者,問問數千羽林衛,問問六軍將士。”
幾位大臣都沉默了。
李霽手握重兵,誰敢與之爭鋒較勁兒?
國不可一日無君。當日,才四歲不到的大皇子在李貴妃的攜同下,登基為大周新一任天子。以六官府長官為首,滿朝“新天子”之聲,唿嘯於天。
事後,六官府的府邸,以及太傅府,還有另外許多要臣的府邸,都被李霽的人給監視了。這些人便是想有所作為,也不敢輕舉妄動。
宮內,雋妃的雲光殿,也被李貴妃派人給圍了起來。為了便於監視,李貴妃甚至撤走了雲光殿伺候的所有宮人,唯獨留了兩個近身伺候的,以及四皇子的乳母。
沈碧君整日守著四皇子,唯恐有人,要了四皇子的性命。
陳國公府內,沈連城焦慮不安。如此危局,一時之間,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
相比之下,陳襄看似鎮定許多。
“你是不是有辦法?”見他如此泰然,沈連城不禁生了希望。
“現如今,”陳襄思忖道,“我們最緊要的事是將雋妃和四皇子從宮裡救出來。其他的,倒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沈連城幾乎有些吃驚,“現在各位要臣的家府,都被李霽的人看著。我們便是想要有所動作,也不能與他們取得聯絡。”
“何須與他們取得聯絡?”陳襄卻道,“我們只管救出雋妃和四皇子即可。至於嶽祖父他們,待我們救出雋妃與四皇子之後,我自有辦法給他們傳遞訊息。”
他竟說得如此輕巧!沈連城望著他,眼裡直冒精光,是一副十分信服的樣子。
她忘了,陳襄是什麼人?亡陳遺孤!他與自己說過,全國各地,還有他的勢力。傳個資訊給那些要臣,又有何難?
她突然覺得輕鬆了很多。
她湊近陳襄,不忘提醒一句,“除了要救出雋妃和四皇子,還要給一個人遞一封信,並帶回回信。”
陳襄想了想,有些不解,“何人?”
“幽居在鳳藻宮的阿史那皇后。”沈連城告訴他,“當日我有意留她一命,賣了她一個人情,是她並著突厥人報答的時候了。這個時候,我們得集結所有能用得上的兵力才是。”
“想給她遞信並不難。”陳襄道,“霸天在宮裡,還有些人手可用。”
“霸天?”沈連城方才想起這個被自己逼得兩度逃離老巢的人,不禁有些內疚,“霸天他在哪兒你知道?”
“他能去哪兒?”陳襄笑了一下,“躲到向宅去了。原本他來京都,那裡便是他第一處容身之所。”
“我以為他早離京了。”沈連城猶如自語一般低低地說了一句,很有些意外。想了想,她還有些愧疚問:“他可怨恨我?”
“怨是怨,恨倒沒有。不然,他也不會以德報怨,反過來還幫了我大忙。”陳襄說著,面上露出了一點喜色。
沈連城就好奇了,楚霸天做了什麼事,幫了陳襄怎樣的大忙?不過,陳襄不告訴她,只道:“過陣子你就知道了。”
說罷他轉了話題,告訴沈連城:“待會我會喬裝出去,找一對合適的人選,入宮替換了雋妃和四皇子。”
找人替換的話,替換的人,會有性命之憂吧?
想及此,沈連城張了張嘴,卻又緊抿了雙唇,沒有言說。
陳襄看在眼裡,自然知道她想的是什麼,於是點了一下她的鼻頭,打趣道:“不是一向信奉‘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嗎?這下又有婦人之心了?”
“我沒有。”沈連城撇過臉去,有些窘迫。
“放心吧!”陳襄道,“我會尋一個口舌機靈的,她自能逃過一死。況且,李霽和朗炎平雖狼子野心,無辜無用之人,也不會濫殺。”
沈連城頓時噙笑,輕點了下頷,只囑咐道:“你待會出去,一切小心!”
“嗯。”
就在同一天,李霜兒因為午間小憩的時候做了一個噩夢,因此急急將李霽召入到了宮中。
一見李霽,她便道:“弟弟,姊姊適才做了一個夢!夢見先皇化作了厲鬼,要來取我們的性命!先皇說,他本是要立四皇子為儲君的,是我們奪了四皇子的天子之位,違逆了他的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