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她一閃而過的驚慌，讓李霽覺出了幾分古怪。

沈連城心中更是打鼓，低眸不語。

從來不做虧心事的她，這次竟慌得不成樣子！當真是虧心事做得太少了。前世今生，也恐怕唯有這一樁！

都怪陳襄。若不是他難纏遲遲不放自己走，她豈會落得那般狼狽不堪？

她的不自在，李霽看在眼裡，卻沒有說什麼。不經意間，他的視線又一次被榮親王的侍衛衛玠吸引了。

他的背影，他左腰的佩劍……啊，適才在假山後的那個男子也有佩劍，也別在左腰上！難道他就是衛玠？

八成是了。可他作為榮親王近身的侍衛，然何在別人的婚禮上，與人私會？大大方方的，很難麼？

玉兒……玉兒又是誰？

“阿蠻，你先坐，我去去就回。”鬼使神差地，他扶了沈連城坐下後，便將阿則喚到了一處僻靜之地。

他吩咐道：“你去打聽打聽，今日來的女客中，有誰的小名叫玉兒的。便是奴子，也囊括在列，都打聽清楚了。”

他覺得古怪。

原本，他就覺得衛玠這個人古怪。一個侍衛而已，卻總能莫名引得他注意……那他索性多關注看看。

再回到沈連城身邊時，沈連城已平復了心緒。

“從一進門我就被那些人纏著，也沒好好陪你。”李霽在她身邊坐下，有些慚愧。

“你如今是大將軍了，身邊人事多一些，實屬正常。”沈連城看他一眼，還道：“這裡是我祖父家，我有那麼些親戚在，便是你不陪我，也不會覺得冷落。”

“說的也是。”李霽沒滋沒味地笑了一下。

他的阿蠻現在真是極少跟他說話了，便是跟他說什麼，也都是話裡帶著刺兒，帶著推卻和隔閡。他不知道，她要這樣怨懟自己到何年馬月。

“大將軍……”又有諂媚之人來與他搭訕了。

他雖在戰場上立下戰功，軍功顯赫，回到朝中，他卻不得不與京都的權貴打好關係，以鞏固自己在廟堂的地位。為此，他再次拋下沈連城，客氣地給來人以回應。

再回頭看時，沈連城又不知去向了。（未完待續。）

第252章：最後晚餐

目光搜尋一圈，沒有看到沈連城，李霽又開始著急了。他很討厭這種看不到她的感覺！那是一種不能掌控，唯恐失去的驚慌。

而沈連城，不過是到後院與祖母蕭氏敘話了。

“阿蠻，還是要和離嗎？”屋內，就祖孫二人，蕭氏忍不住再問她一次。

沈連城點頭，沒有遲疑。

“唉。”聽到這個答案，蕭氏忍不住嘆息，而後告訴她，“我跟你祖父與族裡的人商議得差不多了。你打算何時提出來？”

“冬至之後吧。”

“也好。”蕭氏拍了拍沈連城的手背，“最後在一起，好好過了冬至。”

“冬至宮裡家宴，我不想去了。”往年冬至節，只要在京都，天子必有邀請。今年，沈連城不想去了。正如蕭氏所言，她想最後，與李霽過了這個冬至。

她心中，其實是有些不捨的。每每他溫柔以待，她都覺得不知所措。但他又放不下他在戰場上做了那件事，再加上那個她越加喜歡不上來的開國郡公府……她以為和離才是最好的選擇。自己可以從中得到解脫，也是對李霽一次良知泯滅的懲罰。

“你不去，天子恐怕要不高興的。”蕭氏道。

天子……沈連城更不想見。自從知道那件齷蹉事兒，她已經連著好久沒進宮了，就是為了避免見到他。

“阿蠻，如今你祖父一步一步放權，你幾個叔伯的前途，你自己的前途，往後可只能靠你們自己了。”蕭氏忍不住勸，“你這要和離了，往後還得倚仗著天子恩寵。既然天子都說待你如親妹，你可要領了這份情。”

這個道理，沈連城自然明白。但她真的……厭倦了。

“你是個聰明的，很多事，你自己掂量清楚。你祖父信你寵你，萬事都依著你的性子，我這做祖母的，自然也盼著你好。”蕭氏語重心長，“或許你有你的不得已和苦衷，但在祖母看來，有些時候，你還是太任性了些。其實啊，人生在世，貴在一個圓滑。遇到坎兒，你若知道轉個彎兒，說不定就邁過去了。”

說著說著又是和離一事了，她打心底裡，其實是覺得惋惜的。因為在她看來，李世子對她孫女兒仍然好得緊，從他看孫女兒的每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