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讓我活命。”無心能生存嗎?她不在乎心的顏色。
“呃……”倒有幾分道理。
龍翼充當男侍在床上擺張輕便的和室桌,將托盤上的食物置於桌面,拿起空碗空盤為她佈菜。
大概被火焰寶妮磨得沒有人性只剩奴性,他還挺有大師傅的架式,只差頂上未戴白色高帽和兜著綴飾小碎花的圍裙。
“你大可放心,樓下有間裝置齊全的醫療室,二十四小時無休開放。”
她揚揚眉睨他。“我是不是該佩服你的先見之明?”
“不要急著批判,讓你的味覺下定論。”他對自己很有信心,應該……不致要命。
她遲疑地夾起一塊色澤金黃酥脆的排骨,心想長相如此應該不難入口吧!
看著龍翼自若的笑意,鳶虹戀輕咬一口——
嗯哼!口感不錯,不油不膩,嚼起來還略帶韌勁,看來他是有兩把刷子,不是口頭說說而己。
“下回我煮道木瓜排骨湯,你會需要的。”他意有所指的盯著她的胸部。
“我認為你乾脆去買隆乳器,你胯下那玩意一定用得著,左右對稱嘛!”好吃,有家鄉味。
他忍俊一哂,自己著實低估她對言詞運用的大膽程度。
“休戰好嗎?目前白手絹缺貨。”龍冀平舉雙手做投降狀。
“戰火是你挑起的,我不過是配合演出的二流角色,人微言輕吶!”她無謂地叉起一口生菜沙拉。
她又想起那句隨遇而安。
人質若都像她這麼輕鬆在床上用餐,偶爾當當小綿羊也不錯,至少菜色堪稱頂級,服務態度過得去,還有養眼的帥哥可充充電,似乎算是享受。
如果他肯客氣地尊重她的意願,那就更完美。
“你喔!這張小嘴多塞點東西,至於犀利口才我不領教。”龍翼堆滿笑地剝草蝦喂她。
因為他發現她和那兩個龍家女兒有個共通點——懶。
鳶虹戀始終有個疑問。“你幹麼對我這麼好?”
“不為什麼,你是我老婆呀!”他用輕佻的口吻掩飾真意。
“我記得你說過我進入你的夢,反正我不趕時間,說來解解悶。”她只記願意記的東西。
“真想聽?”真怕被她譏為無稽。
“我很久沒當小孩子了,說篇童話故事讓我重溫兒時之趣吧!”她很閒。
遊學只是一個興趣,她和耶魯大學的心理系教授以此為研究,作為她的功課,以函授方式完成大學課程。
目前她正著手大四的畢業論文,準備沿著賞楓大道,在東加楓紅的時間九月中旬,起於魁北克與勞倫堤安山,然後一路往下移至蒙特婁,渥太華與多倫多。
因為近來全球氣候多變,楓紅提早了些,在耶魯大學的經費援助下,她不用擔心缺乏旅費。
大概十一月初,她會前往瑞士聖瑪麗教會學校遊學,附近有個舉世聞名的滑雪勝地是她選擇的原由,而且學校後面便是阿爾卑斯山。
她打算趁遊學之利滑滑雪,等到來年春天見識過滿山盛放的櫻草後,再決定下一個遊學地點。
“如果說我曾親眼迎接你的出生,會不會有駭人聽聞的驚慄感?”他可不想嚇到她。
“在夢中?”
“是的,我的夢。”這是他深藏的記憶。
“你的故事很有啟發性,下回我洗澡會記得穿上衣服。”她是不相信這等荒唐事。
震動著胸口,他發出一陣陣笑聲。“在我的夢裡沒有養眼畫面。”
“怎麼會?難道夢還有得挑,盡揀粽子裝?”
“天地間有股我們未知的神秘力量,你的懷疑正是我不解的地方,好像只有我夢兒你。”
他沒辦法理解,一年總夢上她好幾回,似有人故意在作弄一般。
鳶虹戀推開見底的盤子拭拭嘴。“有些人大腦結構特別發達,我同情你。”
“同情……我?”他啞然失笑。
“抱歉,不該亂施捨憐憫,傷你自尊心。”她說得很淡漠。
先前她心有點悸動,怎知一覺醒來,有些開闊的心情像是蒙上灰塵,那種不自由的束縛感緊揪著她,比以前更甚。
腦海中有一道禁令,禁止她放開吶喊要衝出冰湖的靈魂,千百條繩索化成無形的圓,捆裹住黑暗中的一抹光亮,她覺得自己沒有心。
眼前的他是如此出色,為何動不了她的心,反而酸酸澀澀地想落淚?
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