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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就好像瑟羅非剛剛戳破的不是一塊發出蟲臭味兒的爛木板,而是她家男人的蛋蛋兒似的。

瑟羅非撇撇嘴,倒是打不還手,嘴上認錯的態度還挺好:“是是是,對對對,我的錯,您彆氣彆氣哎。”

希金斯太太:“……”,深吸一口氣,掄起掃帚還要再揍。

“媽媽這是怎麼啦——羅爾姐姐!”

瑟羅非聽到這聲音也是眼睛一亮:“安娜寶貝兒!”

一瞬間,她一晃一扭便到了希金斯太太的身後,彷彿她正身處一個巨大寬敞的廣場、背上的巨劍和眼前揮舞掃帚的希金斯太太都不存在似的。

“安娜!”她一把抱起身高到她胸口、已經張開雙臂的小姑娘轉了個圈兒,蹲下|身迅速從後腰的鯊皮包袱裡頭翻出了一個水粉色的扁長禮盒,顯然是精心準備過了,“試試看合適嘛。”

安娜先是甜甜地在瑟羅非臉上啵了一口,這才高高興興去拆緞帶。

是一頂白金小冠。它算不上華麗,只鑲著零星幾顆墨綠的晶石,整體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好看。安娜歡呼一聲,迫不及待地將頭冠戴上——不鬆不緊,恰恰貼合著她飽滿的小額頭,襯得她的金髮更柔軟漂亮了。

笑著推開小姑娘甜甜蜜蜜往她臉上蹭的毛絨腦袋,她又掏出一個小點兒的禮盒:“希金斯太太,希望您喜歡。”

希金斯太太接過,開啟,十二分挑剔地掃了眼裡頭的黑珍珠項鍊和耳釘,一臉勉強地收下了。

瑟羅非見狀,也只是不在意地笑笑。

五年前,她走投無路航向那個充滿未知的大海。當她再度踏上岸時,命是險險地保住了,帶回的財物經過層層剋扣,卻堪堪只夠藥劑供應和房租,再多的一個黑麵包都買不起。那時候,眼前這個鳥鑽石鎮上小有名氣的吝嗇鬼,“溼水母”酒吧的老闆娘希金斯太太,總是恰巧在收她們家租的那幾天徹夜酗酒直到不省人事,好些天都打不著照面。

從此,瑟羅非對希金斯太太可謂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對可愛的小安娜也是照顧有加。

有些事情沒必要說破,恩情,卻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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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堆滿廉價舞女裙的拐角,二樓盡頭的那間紅木銅柄的小門後面就是她的家。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砰地一下推開門。

瑪格麗塔坐在靠墊上,碎花棕紅底的厚實頭巾將她淺金色的頭髮鬆鬆地挽在耳後。她循著聲響側過頭來,微微圓潤的和善臉龐準確地朝著門口的方向:“羅爾?”

瑪格麗塔嘴上問著,卻十分篤定地放下手中鉤了一半的蕾絲邊兒,提起裙襬快樂地朝門口小跑過來,灰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愉悅的光芒——就好像她當真還能看得見似的。

瑟羅非心裡一揪。

瑪格麗塔抬手,瑟羅非也默契地低下頭,讓母親能夠順利吻上比她高上半個頭的女兒的額心。

“聞起來像鹹鮭魚。”瑪格麗塔笑著捏捏女兒的鼻尖,把她轟去了浴室。

瑪格麗塔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瑟羅非膽戰心驚。

要知道,海盜這一行因公殉職的機率妥妥兒排在各大正規非正規職業之首,妥妥兒是個玩兒命的勾當。命這種東西不是你想玩它就和你愉快地玩,許多海盜哥們兒一不小心就玩兒脫在了星辰大海里,留下一堆家眷嗷嗷待哺無依無靠。

鳥鑽石鎮上最不缺的,就是沒爹的熊孩子。

這些熊孩子的母親通常有一個共性——無論她們原本性格是硬是軟,一提到海盜的事兒,就變得敏感、沉默、甚至易怒,比如希金斯太太,比如她的母親瑪格麗塔。

問問瑪格麗塔樂不樂意讓她唯一的女兒登上海盜船?哦不不,溫柔開朗的瑪格麗塔會拿她最粗的鉤針捅你的眼珠子的。

況且,瑟羅非琢磨著,瑪格麗塔甚至不像希金斯太太那樣冠著丈夫家族的姓氏——事實上,就連瑟羅非也不知道瑪格麗塔姓啥——這意味著,自己的誕生很有可能和情投意合這幾個字沒啥關係,說不定是哪個海盜造的孽。

瑪格麗塔有意無意透露出的對海盜深切的厭惡似乎也證明了她的猜測。而瑟羅非自己,從小在瑪格麗塔的耳濡目染之下,對海盜也實在是惡感大於好感。

所以說,幹上海盜這一行,全然是瑟羅非感受到了世界惡意、走投無路之下的作死選擇。所幸,母親自從瞎了之後就基本不再出門了,瞭解內情的左鄰右舍們還挺好心地替她掩護一二,使母親產生了“自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