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不好,要是知道我不見了,一定急死了好哥哥,你能不能讓我寫封信給我娘?”她彆彆扭扭叫了一聲“哥哥”,心裡貓抓似的,好不難受。
少年歡喜,“你肯叫我哥哥,我實在很歡喜。你才幾歲,就認得字了?你只要不寫別的,我便派人送信去你家。”
七姐兒咬著下唇,“你可不能騙我。你要是沒送信給我娘,害我娘著急生病,我就是想盡辦法,也要逃走的。”
少年抱起她,“好妹妹,只要你乖乖的,我也不會做那不守信的小人。”
七姐兒嘆氣,“山賊又何曾會變君子?不過是我信你這個人。你要是失信,那真就太叫我失望了。”
少年還真給了她紙筆,瞧著她寫信。七姐兒略一斟酌一下語句,便寫道:“娘:女兒又被人擄了,這個哥哥人很好,沒有打罵我,只是他大哥很兇,有些兒不保險。祖父那兒,賓客眾多,也不要煩惱他老人家。大姐姐不知道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可惜女兒不能抱抱小外甥了。女兒現在很好,興許過個幾年,這個哥哥會送我回家,也未可知。不要責怪二哥哥。這個哥哥十分厲害,二哥哥也打不過他。女兒敬呈。”
少年看她一派小女兒口氣,又實在沒說什麼要緊的話,便點點頭,拿火漆封了信封,叫人送往城裡去了。
正文 拾伍,昭陽桃李月(2)
辰溪郡王府燈火通明,連壽王世子也來了。
“可有訊息?”前次七姐兒丟了,也是鬧的人仰馬翻,壽王府並幾家郡王府,把整個洛陽城也給翻了過來。這沒幾年,又鬧一齣子,大家也都熟門熟路,壽王府的府衛就先把城中地痞流氓等等全鎖了起來,挨個拿去打了一頓板子。
辰溪郡王搖搖頭,“還沒訊息。”
“你這女兒”壽王世子蹙眉,“是不是生辰有什麼衝撞?這樣劫難不斷,到底不是好的。”
“四郎同她不過差著前後腳出生,他可好好的沒事。”
“差了一分,也是差。何況四郎身子也不好,何嘗不知是不是這個緣故?”
“這都不慌理論,先把人找回來再說。”
“你師尊也該雲遊回來了,正該請他老人家做個道場,破一破他兩個的劫難才是。”
郡王點頭,“前次我也提過,師尊說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這個。”
“弟妹還沒回來?大姐兒如何了?”
“還沒生下來。”郡王兩邊著急。他已是出去找了一圈,二郎更是家也沒敢回,直奔府衙大牢裡面去了。
世子伯父的長子已在府衙大牢裡,挨個提審洛陽地頭蛇。
二郎先給堂兄行禮,“見過世子哥哥。”
世子伯父也是郡王,他的長子也就是郡王世子。朱由樞道:“二郎,你來的好。這人說的話你也聽聽。”對地下跪著的那人喝道:“你再說一遍!”
那人已是被打得皮開肉綻,啞聲道:“小人今天在雀兒大街閒逛,忽然來了一人,說是一人給五十錢,叫我們幾個打上一架,鬧得越狠越好。打完了,還可以再得五十大錢。小人就想,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鬧一場,還能得錢,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啊!就跟幾個閒漢在街上打了一架。當時也不知怎的,鬧的熱鬧,整條街都堵了。”
二郎一想,這可不就是自己回家見路上堵了,轉從小巷走的時候?
“然後呢?”朱由樞又問。
“後來那人果然來了,給了錢,卻說,還要幾個人做點事情。小人想錢,就跟著去了。走到旁邊一個巷子裡面,見一輛富家馬車駛過來,那人攔下馬車,小人幾個便將一個馬車伕和一個小丫頭捂住嘴,拖走了。然後那人便給了小人們幾個一人一吊錢,打發小人等散了。大人啊,小人確實不知道那人是什麼來頭,求大人開恩啊,莫打了,再打小人就給打死了。”
二郎咬牙,道:“那人什麼樣子,說什麼地方話?”
“那人也沒啥特別的,生的就跟小人差不多,但穿的一看就是好衣服,雀兒大街上的沽衣坊裡面也沒他那樣的好衣服。也就差不離就二十來歲吧。口音倒不像洛陽人,有些兒像是山西那邊的人。”
朱由樞一笑,“差不離就這些了,再問,他也說不出什麼別的。二郎,你看如何?”
二郎略一想,“都哪些人拿了錢?”那人忙一一說了出來,自有小吏在一旁記了下來,那人唸完了,小吏也就寫完了,將那供狀呈給朱由樞。朱由樞掃了一眼,拿給二郎。二郎看了一遍,冷冷的道:“聽說伯父的採石場缺人厲害,這幾個,送去管束管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