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從這裡前往春陽明珠賓館。就算片刻不停地趕路,恐怕時間也相當緊迫。他知道安語晨準備了兩百萬美金就存放在春陽。綁匪當初要求的是一千萬現鈔,但是隨身攜帶一千萬人民幣根本不現實,安語晨所以兌換成美元,一來方便攜帶,二來也好隱藏。打電話的這個人對事情瞭解的這麼清楚,由此可以證明安語晨十有**落在了他的手裡,張揚心中也稍稍安定。安語晨主動將這筆錢藏匿的地點告訴綁匪,其用意就是讓綁匪見財起意,而她堅持不說密碼,由自己去取這筆錢,等於為自己尋找綁匪留下了機會和可能。綁匪不會知道天賜是誰?更不會知道他的生日。
安語晨和李信義兩人都被五花大綁,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地洞,兩人都被注射了肌肉鬆弛劑,靠坐在潮溼的牆壁上,望著前方的中年人。
中年人微笑道:“兩位不必害怕,我找你們只是為了求財,而不是為了害命,只要你們配合,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
安語晨道:“我爸在哪裡?”
那中年人道:“等我拿到錢,一定會告訴你。”
安語晨道:“你撒謊,你根本就不是劫持我爸的綁匪。”
中年人笑容不變:“是你的命重要還是你爸的命重要?還是先考慮你自己吧。”
安語晨道:“誰派你來的?你到底想要什麼?”
中年人嘆了口氣道:“你不問我,險些我都忘了抓你們過來的主要目的。”
安語晨道:“這件事和道長無關,你不要為難他!”
中年人道:“和他無關?”他呵呵笑了起來,緩步來到李信義的面前,舉起沒有喝完的半瓶水澆在老道士的頭上。
李信義被冷水一激醒了過來,他甦醒過來第一件事不是關心自己的處境,而是安語晨的安危:“安小姐,你有沒有事?”
安語晨搖了搖頭道:“道長,我沒事!”
那中年人嘖嘖有聲道:“果然是舐犢情深!”
安語晨聽他這樣說不覺一怔。
中年人指著李信義向她道:“你還不知道,他是你爺爺的親弟弟,沒出家之前也是姓安的!”
安語晨雖然一直都感覺老道士是個和藹可親的長者,可是她卻從不知道老道士居然是自己的叔爺爺,不過這番話出自綁匪之口,她將信將疑。
老道士李信義原本是一輩子沒打算將這個秘密說出來,可是現在他們爺孫二人落入困境,還不知能不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不由得暗歎了一口氣:“小妖,他說得全都是事實,我和你爺爺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安語晨聽說自己在這世上居然還有親人,不禁熱淚盈眶。
中年人道:“先別顧著爺孫情深,安小姐,關於那筆錢你最好不要騙我。”
安語晨道:“如果你只是為了那筆錢,好說,只要放我們離開,我還可以再給你一倍的酬金。”
中年人笑道:“貪心不足蛇吞象,我沒那麼大的貪慾,對了,現在你可以把安老爺子留在瑞士銀行的賬號和密碼說出來了。”
安語晨微微一怔,她從未聽爺爺說過這件事。
老道士李信義聽到這句話心中卻是一驚,這個秘密他除了告訴張揚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怎麼這中年人會知道?
安語晨道:“我不知道你說些什麼!”
中年人道:“安小姐,我勸你還是好好想一想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老道士李信義盯住那中年男子道:“你們是安達文的人!”
中年人笑道:“其實人糊塗一點反而活得比較長久。”
按照原定的計劃,本該是黃昏時分方才下葬,可是安達文不知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他決定臨時改為午後下葬。
下葬之前,突然下起雨來,為安德淵送葬的這幫人大多沒帶雨具,被淋了一個措手不及,可懾於安達文的威勢,也沒有人敢跑到帳篷裡去避雨。
安達文抱著父親的骨灰,走在風雨中,手下撐起雨傘,想要為他遮住頭頂的風雨,卻被安達文拒絕。
安德淵的墓穴就位於父親安志遠的旁邊,事實上在安老的眾多子女之中,唯一在生前表示要葉落歸根,葬在安家老林的只有安德淵。
安達文望著眼前的這片墳冢,最大的那座是他的祖爺爺安大鬍子的墳墓,他聽說過這位祖上的威風事蹟,當年縱橫清檯山一代,讓這周圍八百里百姓聞風喪膽,毗鄰一旁的就是他爺爺安志遠的墳墓,安達文對這位曾經叱吒香江的老人還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