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殤進也不是,出也不是,立在原地茫然的看著晏亭。
晏亭斜著眼睛瞟了一眼萱草雅,飄忽不定的說了句:“別礙著本大夫。”
說罷伸手輕輕鬆鬆的便將萱草雅推到一邊去了。
萱草雅沒防備晏亭,見她伸手也沒想到她那單薄的身子竟有那麼大的力量,踉蹌了幾步,好在曾勝乙眼疾手快才沒讓萱草雅丟了顏面。待到她站穩了腳步,定睛看去。瞧見晏亭抬腳便踹開了一間客房的門,拉拉扯扯的便將姬殤拽了進去,不多時便聽見裡面傳出一聲尖叫。
萱草雅跟著尖銳出聲道:“完了,師兄啊,姬殤對不起你!“曾勝乙聽見尖叫聲,將萱草雅自他懷中穩當的安置到了一邊,抬腿就向那客房走去,沒想到還沒進房間便瞧見一男一女圍著衣服跑了出來,嚷嚷道:“有瘋子,有瘋子!”
這樣的事情怎麼能隨意張揚,曾勝乙腦子快,回頭對萱草雅說了句:“交給你處理了。”
萱草雅點了點頭,給了曾勝乙一個明白的笑,曾勝乙也回了她一個笑,隨即伸手推開了房門,誰知道才踏進房門便愣在了門邊,將一雙總也睡意朦朧的眼瞪得滾圓,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畫面,怨不得萱草雅是堅決不允晏亭拉著姬殤獨處,瞧著這架勢,換了誰也不會允許的。
姬殤雖然功夫不及他與卿玦,卻也不是像柴安那等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此刻竟被晏亭坐在身下動彈不得。
再看那晏亭,嘴中絮絮叨叨的念著:“我讓你不愛他,我讓你不愛他,你再不愛他,誰準你不愛他,你不愛他,我也不讓你舒服了……”
晏亭嘴上一直唸叨著,手上也沒閒著,姬殤那一身習慣性的藏青色胡服不多時便被晏亭撕扯成了一條條的布片。
那頭萱草雅給了那一對男女幾塊金子,告訴他們說今日這事她沒瞧見他們,也讓他們別瞧見晏亭和姬殤。那男女本就是對野鴛鴦,就算不得外財也不敢出去張揚了,這會兒得了更是不敢多話,灰溜溜的繞過正廳從旁邊離開了。
萱草雅解決了那一對男女之後跟著走進了房間,且帶上了房門,瞧著晏亭騎在姬殤身上,撇嘴道:“她當真有這樣的毛病,可是為什麼這次沒有強上姬殤呢?”
曾勝乙呲牙看著萱草雅,緊張道:“這還不算強,快想辦法,再一會兒姬殤被禍害死了。”
先前萱草雅是緊張的,可瞧見晏亭並沒有當真要有更進一步的動作,索性抱臂環胸看熱鬧,嬉笑道:“怕什麼,那麼一個大男人。也就是被拉拉衣服而已,死不掉的。”
見萱草雅沒有動作,曾勝乙倒也不顧什麼主僕之分,大踏步上前就去拉晏亭,小心的哄勸道:“少主,姬殤知道他錯了,他很愛卿玦,您先回去歇歇吧。”
晏亭茫然的抬頭,眼中呈現不同尋常的赤紅,咬牙道:“騙人,他都說他不愛卿玦了,你是誰?”
這一句話把曾勝乙問住了,晏亭見他張著嘴不回答,白了他一眼,轉過頭去輕蔑道:“連自己是誰的都不知道的呆子,還伸頭說話,不理你!”
眼前的晏亭是混亂的,方才還歇斯底里的咒罵著姬殤,這一會兒又好像將他看做了卿玦,抓著他的手嗚嗚咽咽的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愛上他了,其實我愛了他好多年了,你笑話我吧,那個時候他不顧我的生死,我竟然還愛上他了,你對我這麼好,我該怎麼還你呢,我還不上了,要欠你一輩子了,不行,怎麼可以欠了你呢,不可以,要還的,一定要還的……”
便說便去解姬殤的腰帶,這次姬殤不再隱忍,對呆在一邊的曾勝乙大聲喊道:“還待著幹什麼,快把她拉出去啊!”
萱草雅瞧著晏亭的架勢也不對,不再抱臂環胸的看熱鬧,將將上前一步卻被人自身後拉住,萱草雅回過頭去,看見的便是顰眉的蒼雙鶴。
那年初見了蒼雙鶴,她還是不懂人情的年紀,卻知道他的笑容比枝頭的繁花還好看,那個時候他看她的笑容很真,後來他還是笑著,不再能讓人分辨得出真假,不論遇上什麼都是一直笑,見得多了,她便常常說他是個少生了肝肺的人,如今他終於不再那麼單一的表情—— 從再見晏亭之後,他便不再枯乏,想想,倒也是好事,至少有些人樣子了。
“師兄,流雲她……”
蒼雙鶴看了一眼晏亭,緩緩舒展了眉頭,平和道:“你下去吧。”
萱草雅看了一眼跪坐在姬殤身上的晏亭,隨後點了點頭退出去了,曾勝乙見萱草雅離開了,小聲道:“先生,我?”
蒼雙鶴微微頷首,曾勝乙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