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蒼雙鶴笑著抬手順過晏亭鬢角的碎髮,不緊不慢的應道:“如今距晏左相“身亡”的日子並不遠了,你回來這麼久,他一面都未曾得見,心中本就焦灼,又瞧著原本算計好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如何不急,縱然他腦筋活絡,終究多半手段自我這裡得來,我怎能不知怎樣應他,妙萏那裡他自先便要找的,只是有些亂了分寸,才這般匆忙。”
晏亭靜默了片刻,仰頭輕笑了起來,輕聲道:“依你之見,晏左相什麼時候暴斃妥當?”
她問得輕鬆,他回得也痛快:“夜長夢多,免得睿王心慌,便這幾日好了!”
第二三五章 幾人歡喜幾人愁
風攜料峭,仍寒,卻已過這一季最難的光景,去歲春頭,但見暖陽漸長,人心猶自悲涼,尚且能笑者,唯有蒼雙鶴!
所有人都以為晏亭挺過了這個冬天最冷的時候,打了春許將日益好起來,卻不科,這幾日街頭巷尾的傳得沸沸揚揚,說眼見換季,晏相竟熬得油盡燈枯,大概沒多少日子了。
空口無憑的總要惹人非議,那說得頭頭是道的人便將質疑的引到晏府外,如今大梁,也就是晏府這條街最為熱鬧,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不分貴賤,一併侯在府外,可能自由出入的,也就是睿王派來的御醫和晏府自民間請來的高人。
御醫平頭百姓是沾不到的,可平和些的民間高人他們能問,只見了影,頃刻便聚上了一群,七嘴八舌的關心起了晏亭如今的情況,那高人並不多話,只是沉著臉連連搖頭,隨後分開人群,嘆息著離去。
此時無聲勝有聲,那一個細微的動作便將所有傳聞坐實,得了訊息的人同那高人一般的反應,搖頭嘆息著離去,在他們眼中,晏亭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可惜天妒英才,這一年,她也不過將將二十一歲罷了——正當好年華啊!
晏府籠在陰霾中,三年前他們操持了晏痕突然而至的後事,那時嘆息倉促,他們還表來得及感激了晏痕的大恩大德;不想才事過三年,竟坐待晏亭一天天的衰弱下去,讓他們如何能開心了。
晏痕近乎瘋癲,似乎對晏亭是生是死並不十分在意,每日掛在嘴邊的便是盈姬今日要吃些什麼,要不就是晏妙萏嫁給誰不會吃苦之類的。
屠幼菱天天守在晏亭的屋子裡,雖然柴安這一年多來總來府中,可他二人在人前的表現再正常不過,就連晏府的下人們之間也沒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 —— 即便他們原本就是知道屠幼菱和柴安是什麼關係的。
先前睿王賞給晏亭的二夫人春娥,在宮中之時便耽擱了年歲,如今在晏府中又蹉跎了三年,見過了許多是非,心態也淡然了許多,她見晏忠本分,也聽府中的婆子議論說他早些年是娶了女人的,可惜難產死了,他那人念著舊情,先前他便是晏痕的心腹,晏府中除去章化便是他遞得上話,許多人給他介紹了年歲正好的姑娘,可都被他拒絕了,一連獨守了這麼多年。
回到府中閒著的時候,晏忠最喜歡的便是扛著晏子恩到處跑,春娥撞見過幾次,先前他們並不說話,儘管知道她並非是個真夫人,不過晏忠待她還算恭敬,見面點頭而過,一次又被她撞見晏忠舉高晏子恩騎著他的脖子跑,春娥壯了膽子同他搭話,“你待小公子真好!”
晏忠頓住步子,尷尬的笑道:“尤其喜歡小孩子,不單單是小公子,府中這般大的孩子我都喜歡。”
那一次的照面過後,春娥對晏忠愈發的好奇,還專門去打聽過了,真如他說的那般,認識晏忠的婆子還將晏忠緣何喜歡小孩子同春娥講了個明白,那時他娶了女人,他待那個女人極好,後來有了孩子,每每總見他小心翼翼的護著那個女人,婆子還記得第一次得知他的女人懷了孩子的時候的情節,晏忠逢人便說他要當爹了,他看似粗狂,人確是剛中帶細的,他極其渴望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卻是天不遂人願,晏忠的女人一次懷了兩個孩子,而且胎位不正,熬了三天三夜,終究撒手人寰,一屍三命的去了。
那時的晏忠好像瘋了一般,好在有晏痕照應,他才挺過了那段時期,他的女人活著的時候,給孩子縫製了許多小衣服,聽說現在晏忠還收著,如果沒事的時候,他可以看著別人的小孩子,一看就是幾個時辰。
那婆子說完連聲嘆息,春娥卻將每一個細節全記在心裡了,那時候還沒傳出晏亭病危的訊息,晏妙萏曾試探過了她幾次,她畢竟是睿王賞給晏亭的,雖然明白屠幼菱這人沒有壞心眼,可她還是小心謹慎的含混過去。
直到傳出晏亭病危的前一晚,屠幼菱半夜進了春娥的房間,將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