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待攬權不滿外加警惕萬分,同時對於恭親王的軟弱表現實在看不過眼,只要恭親王在此次事件中強硬一點,等到各地封疆反應過來最不濟也不會鬧到最後這個地步。
事情雖然結束迅速,但吳可還是透過從京城傳回的訊息,招來身邊幕僚班子好好研究了一番,總要搞清楚慈禧太后究竟怎麼回事,免得以後自己重蹈覆轍。
……
安得海是慈禧太后的御前太監,一名安德海。其人狡黠多智西太后甚寵之。
孝欽(慈禧)御前監小安方有寵,多所宣索,王(恭親王)戒以國方艱難,宮中不宜求取。小安不服,曰:“所取為何?”王一時不能答,即曰:“如瓷器杯盤,照例每月供一份,計存者已不少,何以更索?”小安曰:“往後不取矣。”明日進膳,則悉屏御瓷,盡用村店粗惡者。孝欽(慈禧)訝問,以六爺(奕訢)責言對。孝欽慍曰:“乃約束及我日食耶?”於時蔡御史聞之,疏劾王貪恣。
也就是說,安得海恃寵而驕,借慈禧名義,在物質要求上貪得無厭,遭到了心高氣傲的恭親王奕訢理所當然的反對。但是狡猾的安得海設計圈套惡進讒言,挑撥慈禧和奕訢的關係,製造矛盾,妄圖用慈禧打擊奕訢,慈禧偏偏又中了計。而這個矛盾恰被任署日講官的蔡壽祺得知,他認為有機可乘便上疏彈劾奕訢。
這事在京城坊間傳得沸沸揚揚,吳可手下幕僚班子一致認為慈禧偏聽偏信安得海之類的太監的讒言,並因而猜忌、戒備恭王是完全可能的也是可信的。
坊間瘋傳奕訢自恃有功,每日奏對,時間既久,便放鬆了戒備,漸漸地把與兩宮太后的等級森嚴的君臣關係,自覺不自覺地視如尋常百姓的叔嫂關係了。這是為兩宮太后絕對不能允許的。
又有傳言恭王則於用人之權,黜陟之事,不商之於太后,或升或調,皆由己意。凡關於各省之事,亦獨斷而行。而宮廷之間,亦漸生嫌隙,常相牴觸矣。又說:恭王在宮廷之外,與中外官吏自由來往,不取太后意願,輒自專擅。而太后則使太監伺察之,種種行為,皆歸報於太后,乃愈啟猜疑之心。
恭親王用人專斷、辦事專擅,這事是有的但也不至於像坊間流傳的那般誇張。
又有傳兩宮太后召見之地,任何人不得擅入。“無論若何大員,非總管太監傳旨,不能徑入。而恭王往往不俟內監傳旨,徑直入內,以為此制非為彼而設也”。這等於禮節不周之事,所謂無風不起浪想來兩宮太后不可能拿自家名聲做陷阱。
還有王既被親用,每日朝,輒立談移晷,宮監進茗飲,兩宮必曰:“給六爺茶。”一日召對頗久,王立御案前,舉甌將飲,忽悟此御茶也,仍還置處。兩宮哂焉。蓋是日偶忘命茶。
據說,慈禧對這種越禮的行為十分反感。她們認為,這是奕訢對至高無上的君權的一種蓄意的挑戰,是不能容忍的。
更有傳言,一日召見時,恭王竟對兩宮雲:“兩太后之地位,皆由我而得之。”此言慈禧決不能忘而恕之也。又說:凡奏對時,每由慈禧問答。一日太后言畢,恭王佯作未聞,請太后重述一次。太后有言,每抗聲答之,恭王驕傲之態,每使太后不能容忍。
京城坊間據言奕訢的傲慢情形,於上述四端可見一斑。
對於奕訢的表現,“當時之人,皆以為恭王對於兩宮之態度舉動,似覺太過。以己大權在握,遂擅攬一切,未免近於驕愎”。
又言奕訢既然有此表現,便迫使慈禧不得不採取措施。“太后既知恭王之權漸大,常侵越己之權勢,遂立意告誡恭王須明白國體,不可僭越。用人之權,視太后為轉移。稍有不合,即告罷黜”。
坊間肆意流傳奕訢傲慢驕愎的說法,是替慈禧張本的。當然奕訢在作風與性格上的這個嚴重不足,也是確實存在著的。
這一點吳可也十分清楚,像恭親王這樣的天皇貴州,一旦繞組過得太過順風順水便難免生出驕橫之心,可要說這廝做得這般過分卻不可信。
當時之人可能對兩宮突然出手不明所以,可能就信了坊間流言將罪責全部扣在恭親王頭上,吳可卻是不然作為後世來人他可是十分清楚慈禧太后的權利慾有多嚴重。
兩宮太后,尤其是慈禧,對最高統治權一刻也沒有放鬆過。
垂簾聽政久了,慈禧於國故朝政漸皆瞭然。本性專斷遂不欲他人之參預。蓋其聰明才力,加以讀書增其識見,於用人行政諸大端,頗得人之信服。昔之所賴,今則棄厭而疏遠矣。昔日衝抑之懷,今則專斷而把持之矣。
這是說,慈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