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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下,羅夫人都沒想明白。

投擲比賽的決賽如期舉行。這幾日,羅騫如常吃飯,如常睡覺,對父母也恭敬有禮,但無論是羅維韜還是羅夫人,都發現了兒子身上的變化。首先,他對他們再沒有了以前那種孺慕之情。他的目光疏離而陌生,如同看一個陌生人;其次。羅騫變得沉默了,很沉默。沉默到從早到晚不說一句話。即便是在跟夏衿、林雲和白霆他們相處時,也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完全沒有了前一段時間的那種神采飛揚。

羅騫的這種變化,叫羅維韜夫妻倆害怕。他們知道羅騫是個主意極正的孩子,主意正到固執。他說不參加科舉,就一定會辦到。

夏衿與羅騫兩人之間,如同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羅騫為自己父母的做法而感到羞愧,同時也不願意以後成了親,夏衿跟自己父母有隔閡,更擔心夏衿會因此而看不起他父母,所以並沒有把事情給說出來。他覺得,只要他默默抗爭,父母總會屈服的——如果羅宇還活著,他沒把握。可現在羅維韜就剩了他這麼一個能指望得上的兒子,他絕對捨不得自己不去考功名。母親也是。現在要比的,只是誰比誰更堅持而已。

夏衿面對羅騫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那一邊是他的父母,她總不能對著他指責他父母不對。而讓她鼓勵羅騫堅持住,為他們能成親抗爭到底,她做不到,也不願意去做。

年少慕艾,這時候覺得愛情比什麼都重要。即便為此失去生命,也在所不辭。

到漸漸年長,才知道愛情這東西其實是很可笑的,它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衣穿,更是如雲如煙,留都留不住。隨著歲月的流逝,便漸淡漸遠,再也無跡可尋。

所以,她不知道羅騫為了她而放棄仕途,以後會不會後悔。因此她不能勸,只能等。

然而羅維韜終是坐不住了。在一個傍晚,他下了衙,估摸著夏正謙也從醫館回來了,他便直接從衙門去了夏家。

“知府大人求見?”夏正謙聽到下人稟報,驚得連筷子都掉了。

“是,老爺。”守門的下人道,“羅叔已陪著他到前面廳堂去了。”

夏正謙站了起來,對舒氏道:“快,快給我拿件衣服來。”他從醫館回來,都是把外面衣服脫了,淨了手臉,然後換上家常服才進後院的。

呆愣著的舒氏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拿了件見客的衣服給夏正謙換上。

夏祁和夏衿則對視了一眼,低聲問道:“妹妹,羅大人來幹什麼?”心裡猜測著是不是上門來提親的。

夏衿自然知道是跟羅騫抗婚有關。但羅維韜具體來幹什麼,她卻猜不出來。

她往嘴裡扒了一口飯,道:“一會兒去聽聽不就知道了?”

於是夏正謙快步去了前頭,後面就跟了兩個聽壁腳的。

夏正謙此生還沒近距離接觸過這樣的大官,進了廳堂,誠惶誠恐地跟羅維韜說了許多景仰的話。羅維韜似乎就是來拉家常的。也不說什麼事,只問夏正謙醫館的情況,又問夏祁的學業。東拉西扯了好一陣,這才道:“夏兄不光生了個好兒子。也生了個好女兒啊。塘西那邊環境越來越不好,一直都是歷屆大人頭疼的事情。沒想到令媛一個主意,就把這事給解決了。”

這話一出,不光是屋裡的夏正謙,便是窗外的夏祁都被嚇了一跳。

夏衿女扮男裝的事,除了府裡一些心腹下人,其餘人都不知道。羅大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填湖之事,打的可是夏祁的名義。這要是追究下來。往大了說是欺君,往小裡說是欺上。總而言之,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弄虛作假,欺瞞朝庭官員。一旦上報,夏祁的前程就完了。

夏衿則猜到了羅維韜的來意,眸子不由得一冷。

“這、這……羅大人,這個……”夏正謙一腦門的汗,急得嘴裡都說不出話來。

“哎,夏兄別急。這事我要真想追究。也不至於跑到門上來,早把夏祁拿到衙門裡去了。”羅維韜笑著安撫夏正謙。

待得夏正謙情緒稍安,他這才丟擲今天的來意:“令媛如此能幹。犬子心儀之。託我來求娶令媛。只是我早已為犬子訂了吏部尚書家的千金為妻。令媛這裡,恐怕要在名份上受些委曲。不過你放心,犬子不光心悅令媛,更因她的才幹而敬重她。定會如妻子一般對待她,絕不會讓她受一丁點委曲。”

好半天,夏正謙才反應過來:“你們想讓我家衿姐兒為妾?”

羅維韜點點頭,唏噓道:“當初你們要是能同意讓令媛給犬子沖喜,這樁姻緣就圓滿了。也不用折騰來折騰去,繞這麼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