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為何要帶這種面具出門?”蘇季指了指兇悍猙獰的黑煞神面具,自問自答:“因為我的容貌比這面具還要驚悚百倍!”
此時,高臺下的小孩們聞言,紛紛嚇得捂住眼睛,生怕蘇季突然摘下面具,唯獨袁生一個孩子忍俊不禁。
虢翰眼珠子一轉,已然明白蘇季的意思,這言外之意分明是不想在眾人面前暴露身份。
“好吧,咱們借一步說話。”
說罷,虢翰託付兮伯封主持大局,自己帶蘇季來到五丈開外的樹蔭下。
蘇季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摘下面具晃了一下,旋即帶回頭上。
“三師兄?”虢翰陡然一怔,笑道:“我早該猜到是你!”
蘇季開門見山地問:“你為何要舉行品花大會?是你想娶?還是你爹想納妾?”
虢翰道:“兩個都不是,是周天子想選妃!”
蘇季疑惑道:“天子選妃,何必偷偷摸摸?”
虢翰道:“我們已有三年不見了吧。這些年,我和師姐常有來往。自從師姐成為申後,便成天給周天子臉色看。”
“姬宮湦對師姐不好?”蘇季怒目橫眉地問。
虢翰搖了搖頭,“恰恰相反,周天子對師姐非常好,已經好到畏妻如虎的地步。天子所有的妃子都是師姐親自挑選,沒有一個是姬宮湦自己的喜好,那些妃子只聽師姐一個人的號令。所以,周天子想借這個‘品花大會’在民間暗自選出一個稱心的妃子,然後想辦法找個理由送進宮去,讓她跟師姐分庭抗禮。”
蘇季基本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必那珍珠垂簾裡的人是姬宮湦無疑。為了避免懷疑,蘇季和虢翰不做過多耽擱,立即返回高臺之上。
“虢大人。”
虢翰剛走上臺,就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轉頭一看,原來是之前被選為天下第一美人的佳麗——費秋。
費秋問道:“大人,剛才宣佈的結果,可還算數?”
虢翰一揮手,斷然道:“不算。”
語一脫口,剛才三位被選中的佳麗,皆是心有不甘。
費秋忍不住哭了出來,啜泣道:“人家千里迢迢趕來……只為等這一天……忽然什麼名分都沒了。”
“豈有此理!”鄧玉指著虢翰的鼻子,嬌嗔道:“你欺負我就是欺負我爺爺!你得罪的是整個鄧家!”
虢翰暗自冷笑,鄧老將軍再大,大得過周天子?
蘇巧顏憤憤不平道:“我們千辛萬苦歷經層層選拔,透過琴、棋、書、畫,諸般才藝考驗,才走到今天這一步。這四個騷貨有什麼才藝?”
聽到“騷貨”二字,臺下眾人大驚失色,想不到這種汙言穢語,竟能從一個大家閨秀的嘴裡說出來!
四才姬之所以叫“四才姬”,自然精通百般才藝。然而,繪姬卻偏偏故意擺出一副“騷貨”的樣子,勾住虢翰的下巴,柔聲道:“小少爺,我們花城四秀的才藝,只有在房中才能展示。”
“房中的才藝?”費秋和蘇巧顏未涉人事,不由得面面相覷,疑惑道:“那是什麼才藝?”
虢翰嬉笑道:“你們還小,她們的才藝,你們學不來。”
琴姬勾著虢翰的脖子,魅惑道:“小少爺,何時有空讓我們姐妹展示一下才藝?”
“隨時奉陪!”虢翰色迷迷道:“今晚有空,不如就今晚吧。”
鄧玉突然伸手指著四才姬罵道:“這四個賤女人,一定是哪裡來的娼婦!”
繪姬冷冷一笑,戲謔道:“我知道你們心裡有怨,可是要怨,也怨不得我們,只能怨生你們的爹孃沒本事!”
鄧玉、費秋、蘇巧顏,三女聽了這番話,心頭一齊竄上怒火!
兮伯封上前攔住三女,勸道:“各位佳麗,有話好說。”
三女充耳不聞,紛紛踏出一步,彷彿就要衝過去揪頭髮的架勢。
眨眼間的功夫,品花大會的高臺,已經成了七個女人唇槍舌劍的戰場。
然而,蘇季和臺下的男人們看得津津有味,看見七朵女人花爭奇鬥豔,猶如觀看一場精彩的好戲。
正在七女吵得難解難分之際,遠處傳來一聲洪亮的吆喝:
“佳麗駕到!”
蘇季微微一怔,循著聲音望去,瞧見四個大漢抬著一個花轎,慢慢走了過來。
臺下有人唏噓道:“這種時候才來?黃花菜都涼了吧。”
眾人關注的目光中,花轎裡緩緩走出一個女子。亮麗的烏髮落肩,臉側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