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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蘇季站在樓上,冷冷地說道:“好一個毒蛇口裡吐蓮花。殊不知當面是人,背後是鬼。”

“依我看,此人所言非虛。”青年不知何時來到了到窗邊,透過窗縫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姜玄,說道:“怪哉……我從未見過像他這樣複雜的面相。”

蘇季望著青年,問道:“燈這麼暗,離那麼遠,你也能看清他的相貌?”

“我別的不行,眼神還算可以。此人門牙齊大,排列整齊,潔白潤澤,縫隙極小,此為君子之相,這種人往往口直心快,至少不喜歡說謊。可是他偏偏又是個歪鼻樑,說明他心術不正,通常會用歪門邪道來獲取成功。再看他印堂窄,人中短、嘴唇薄,又是個三白眼,顯然城府甚深、心機極重。這種人往往都是蛇蠍心腸,絕非善類。”

蘇季的眼同樣異於常人,雖然相距地面還有一段距離,但依舊可以看見樓下的事物,還有姜玄的面孔。他驚愕地發現姜玄的面相竟與青年所說完全一致。

“更匪夷所思的是,此人的面相正在發生變化。他嘴角兩邊的皺紋彎曲如蛇,纏繞入嘴角,很快就要形成兩條蛇纏著咬住嘴角的形狀。此為騰蛇入口的面相。這種面相的人就算不餓死,也要面臨貧窮飢餓的窘境。他們往往心懷鴻鵠之志,但野心極大,很可能為達目的走上歧路,稍不留神就要一步錯,步步錯……”

“想不到你還精通風水面相之學?”

“我雖不會飛天遁地,移山倒海,但相面觀星,排兵佈陣,倒是略懂一二。不過事在人為,無論面相,還是手相,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說著,青年把張開的手掌握成拳頭,彷彿把命運掌握在了手中。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蘇季是信了。他甚至感到一種駭然,因為姜玄的命運的確如青年所說的那樣矛盾。姜玄早年是截教英雄,而後遭到背叛,心性大變,為報國仇,偽裝成乞丐,忍受貧窮飢餓。

這一切都與青年所言分毫不差。

這青年是否有治國之才暫且不論,不過單憑這相面的本事,也足以趨吉避凶,在凡人中鶴立雞群。

就在這時,樓下的五個人不知為何,突然吵了起來。

四臂賭鬼用四隻胳膊指著姜玄,啐了一口唾沫,罵道:“老五,我敢打賭,你又在放屁!說什麼放它們一條生路,上次明明是你差點殺了那隻母狐狸!”

三腿花盜一臉惋惜,連連嘆道:“好端端一隻狐美人,被搞得半死不活,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雙頭神將的倆顆頭上的兩張嘴,異口同聲地說:“老五!別在這裡惺惺作態!別以為你歲數大,就能充老大!你永遠是我們的小弟弟!”

“都給本仙閉嘴!”獨目醫仙張開血盆大口,厲聲喊道。

這一聲震耳欲聾,在夜幕中久久迴盪。樓上的蘇季和青年不禁一齊捂住了耳朵。

獨目醫仙等周圍安靜下來,緩緩說道:“本仙覺得老五說的不無道理。既然我五人結拜是為解救蒼生,那就不應再造殺戮。況且狐狸肉騷,就算油炸了也去不了騷味兒,本仙沒興趣。”

說罷,獨目醫仙剛要破門而入,忽覺身後吹來一陣風。

風吹來一個白色的人影。

那人影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如幽靈般浮現,卻帶來一股逼人的氣勢,讓人即使在昏暗的夜色中,也不得不立刻感受到那壓倒性的存在。

緩緩走來的是一位少女,頭戴垂簾青竹笠,腰懸一把桃木劍,一襲如雪的白衣,映著月光閃閃發亮。

蘇季感覺那白衣少女的身影無比熟悉,只見她體態婀娜,遠遠望去宛如畫中仙子,又如黑夜中一顆閃亮的明珠。

“沐靈雨?”蘇季不禁脫口而出這個名字。

然而,定睛一看,他發現原來只是裝扮一樣,氣質略有一絲不同。如果把沐靈雨比作秋日霏霏的冰雨,那這女子則好比冬日映雪的寒梅,柔弱中透著一股巾幗不讓鬚眉的傲氣。

白衣少女略微掃視周圍的情形,便已將方才發生的事瞭然於心。她來到距離姜玄十步開外的地方,站定腳步,說道:

“二師叔,師侄斗膽勸您回頭是岸,勿要與師門為敵。”白衣少女雖然言辭委婉,語氣卻如警告一般,透出一種可怕威懾力:“截教以殺止殺,絕非正道。”

姜玄冷冷答道:“對於你我這樣玄清後三境的修士來說,最可怕的不是殺人,而是誅心。殺戮非但不是殘忍,反而是寬恕。”

白衣少女緩緩抬起一隻玉手,扶著斗笠的帽簷,道:“師侄知道,若二師叔要殘忍地折磨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