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到了隔壁屋子裡以後,吃了杯水,接著,等寺廟的僧人把齋飯送來。
蓮生安置她以後,先去探望懷讓了。懷讓經過洗胃以後,吃了一些解毒的藥物,情況逐漸變好。
醒來的懷讓被氣死地罵道:“都被那個風水師給害死了!”
在得知司馬死了以後,懷讓愣了下,問:“抓住兇手沒有?”
“明德師父在審問昨晚襲擊本寺的案犯,好像,還沒有什麼訊息。”
審問犯人,對於慈悲為懷的僧人來說,貌似是一個比較困難的題目。
不能嚴刑拷打,只能用嘴巴問,那些犯人才懶得理睬這樣仁慈的審判官,再說了,明德對於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不瞭解,怎麼套問案犯,成了一個大問題。
沒過多久,慧光那裡發來話,說是讓他把案犯押回來。
明德聽說方丈要親自審問,想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再想,可能是慧光當時顧忌太多人在現場的緣故。把犯人押回到了慧光的屋裡,朱隸並沒有走。
那不明來歷的犯人,被按倒在地上時並不說話。實際上這人從抓來的那一刻起,就從來說過一句話。明德都快懷疑起這人是不是個啞巴。
犯人的臉,是一張坑坑窪窪的,好像麻風病人後遺症的臉,是個年紀,大概二十歲出頭的男性,身穿黑色緊身衣,其它的,從外表上看不出什麼。
坐在太師椅裡的朱隸,像是漫不經心地抬起頭,在對方臉上掠了下。而對方,在觸到朱隸的眼時,猛然打了個哆嗦。
朱隸冷哼一聲:“你主子,是燕都裡的?”
麻子臉往後退縮著,不點頭不搖頭。
“看來是燕都裡的了。他們把你留下來點火藥炸山,自己逃之夭夭,是給了你多少好處?本王只想確定一件事,你和那個監院弘忍,是不是一個組織的?”
麻子臉的腳,退到了門檻邊上。接著,忽然從五花大綁的麻繩裡抽出了兩條手臂,像掛鞦韆一樣,瞬間掛在了門口的橫樑上。
見他這樣,是轉瞬間要逃脫了。
明德等幾個僧人詫異地看著,因為這人被抓來的時候,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普通百姓,不像是有那麼奇怪的武功的人。
一條黑色猶如黑蛇的東西,突然間從朱隸袖管裡飛了出去,不會兒,即咬住了麻子臉逃脫的手腳。
麻子臉哎呦痛叫著,從半空中落到了地上,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在他手腳上,都是被鞭子上的荊棘刮出來的一道道入骨的傷口。
明德那刻的詫異,不由再轉向了朱隸。
世人只知道護國公掌握百萬大軍,在戰場上戰無不勝,只怕,鮮少人知道,護國公本身有一身如此詭異的武功,不亞於江湖中人。
麻子臉捂著傷痛,對著坐在太師椅裡猶如帝王一樣的男子,眼珠子裡浮現出了一絲冷冰冰的漠然,道:“隸王,想殺你的人很多,你殺我一個,沒有什麼用處的。”
“告訴本王,你是哪個組織的?本王對於你幕後主子是誰,不感興趣。因為本王相信,以你這樣的小螻蟻,應該只是聽令行事。”邊說,朱隸那目光,早已沉澱在了對方剛才被刮破的衣服裡面露出來的印記。
是——鮮紅的蠍子。
蠍子堂?死士?
麻子臉仰天兩聲大笑,嘴角勾起一道嘲諷:“隸王既然都知道我是死士,應該知道問什麼都是白問。”
“那可不見得。本王知道你們是與東胡人勾結在一起了。你們襲擊太白寺,聲東擊西,是為了劫囚。”
麻子臉頓然臉色大變,轉身伸出詭異的長臂,意圖再次逃跑儼然是要給人報信。但是,飛出來的黑鞭子,這回捆繞上了他的脖子。不會兒,眼珠子凸起斷氣的人,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那黑色的猶如蛇一樣的東西,只把對方脖子上的肉都給刮下來了,才緩慢地撤退了回去,回到朱隸的手裡。
慧光幾聲咳嗽,擔心地看著朱隸:“看來,那些人,想的是一舉兩得,王爺。”
“不怕。本王既然救得了方丈,肯定也不會讓城裡那些人得逞。”
明德聽他這話,心頭都不由被震了一震,再看地上躺著的那具屍體,看回在太師椅裡坐著氣定神閒王者威嚴的男子,不由中垂下了眸光。
在他記憶裡,以前那個在太白寺裡天真浪漫與花草鳥獸遊玩的少年,如今,與眼前這位全身散發戾氣的男子,像是沉浸在黑暗裡的男子,完全是判若兩人。
心頭的一股湧動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