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寒光五六里,捷報飛度百十關。
胡雁黃沙伴鐵蹄,徵人可盼繞膝歡?
披風鼓起,馬蹄止緩,殘陽印血,血濺五步撐怒目。
草木隨風,征戰無休,黃沙漫舞,親朋三碗待故人。
一輪殘陽之下,正是鄭智立馬橫刀而停,弓弩長槍猶在,還有那一臉笑意。
“大郎,你道哥哥笑甚?”魯達看著前方鄭智,不自覺面露微笑問道。
“哥哥笑甚我不知,倒是你在笑甚?”史進看了看鄭智,又看了看魯達,也問道。
魯達收起臉上微笑,道:“灑家笑了嗎?”
史進指了指魯達的臉道:“你笑了啊!”
“灑家沒有笑吧!”魯達大概也意識到自己也笑了,卻是也說不清自己到底笑什麼。
“我明明看到你笑了。”史進顯然看到了那一瞬間的微笑。
“笑甚笑,趕緊安營紮寨,叫宰些羊去,灑家要吃個大羊腿。”魯達從馬上下來,慢慢牽著自己的馬往後面走去。
“奇了怪了!”史進錯愕片刻,嘟囔一句,搖搖頭牽馬往廂軍佇列走去,去安排魯達哥哥的羊腿。
大帳之中,行得好幾日歸途,童相公吩咐,今夜好酒好宴。
士卒軍將皆有幾兩烈酒。
大帳之中,歡聲笑語,除了今夜執勤的劉法,眾人杯盞來回,暢飲不止。
帳外篝火漸漸熄滅。眾人皆有酩酊醉意。
酒意催使,童貫早已沒有童經略相公的威勢,與眾人葷素不忌說著一個個笑話閒談。
“那日我內侍宮中,官家興致大起,提筆要寫詩,卻是左看又看,四周無感,恰邊上路過幾個侍女,你道如何?哈哈。。。。”童貫手中酒杯往口一送,哈哈大笑。
眾將皆醉,問道:“如何?”
童貫環視一週,醉眼惺忪笑道:“官家看得片刻,提筆就寫,洋洋灑灑五十六字,龍飛鳳舞,寫就之後,官家大笑幾聲,連飲三杯。我心下好奇,便湊眼去看。”
童貫倒是一個會說故事之人,每每到了節點,都要賣個關子停上片刻。眾人哪裡聽過多少宮中閒事,紛紛放下酒杯側耳去聽。
童貫見眾人認真聽自己說,又笑道:“官家見我去看,笑罵道,你這沒卵子的哪裡看得懂這個。”
已經到了故事*了,眾人更是聚精會神來聽,只等童相公解開謎題。
“我仔細一看,卻是一首淫詩,便回話官家,小的二十方才淨身,看得懂。哈哈。。。。官家大笑不止,召剛才那幾個侍女來,便賞賜了兩個。哈哈。。。。”童貫笑得前仰後合。
眾將酒意正盛,聽得這般宮內趣事,還是童貫自己的親身經歷,皆大笑不止。
老種更是邊笑邊用手指點著童貫道:“童相公妙人也!”
鄭智隨著氣氛也笑得不停,心中更是佩服這個童貫童相公,竟然拿自己是太監這種事情來說笑,倒是坦蕩。
童貫慢慢止住笑聲,開口道:“鄭智,你可有趣事說與大家笑笑?”
童貫點名鄭智說個笑話,鄭智苦笑不得,這古人娛樂生活當真匱乏,就只有喝酒說葷笑話這點樂趣了,此時氣氛正好,哪裡能推遲。
“相公,末將便說一個你們都沒有聽過的趣事。”說葷笑話,鄭智倒是真不擅長,不過怎麼說也是兩世為人,自然總有幾個記得的。
“快說快活。”童貫手臂揮舞,滿臉通紅,催促鄭智快說。
“說有一富戶家的書生頭次進青樓,恰逢一雛妓出閣,書生甚是喜歡,斥巨資而得,兩人洞房花燭,少女羞澀,便往床見放了一個枕頭隔開書生,說道,你今夜若是翻過了這枕頭,便是禽獸。相公,你道怎樣?”鄭智出口,也就是這種後世爛大街的笑話,卻是也能在此時顯擺一番。
眾人又笑,這等好事,還管什麼禽獸不禽獸,錢都出了,自然大戰三百回合方能罷休。
“怎樣?還能怎樣,枕頭頂個什麼事情。”童貫回答,臉上也是淺笑不止,已是殘身的童貫,越是得不到這一份事情,越是喜歡這些玩笑。
“那書生聽言,全身緊繃,腦中皆是聖人教誨,口中唸叨著禮法教義,沉沉睡去了。”鄭智說到這裡也停了一下。
“哈哈。。。鄭智這個好笑,還有這等書生,迂腐不堪,定然是讀書讀傻了。”童貫又是大笑,笑得幾聲,半杯好酒下肚。
眾人也是大笑。倒是鄭智心中納悶了,這個故事,笑點不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