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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個街口之上,有三進的門樓牌匾,藥王傳家、太原世第,進士及第。
藥王便是孫家因為做醫藥生意,自己攀的高枝。太原世第,便是孫氏出處。進士及第,自然就是孫守禮高中之後立下的牌坊。便是這三進牌坊,最大最有用處的也就是進士及第的牌坊。孫家三十年發跡之今,靠的也就是這個牌坊。
魯達勒馬轉向,一個人衝入街巷之內,兩面皆是住宅,巷子右邊,十幾戶人家。卻是這巷子右邊,只有一戶,正門一個,小門左右。這孫家的宅子,佔地面積實在不小。
巷子之中,聽著一隊車架,無數小廝下人正在不斷往車架裡搬著貴重物品。
魯達翻身下馬,提著帶血的寶刀直衝院門而入,口中大喊:“老賊快快出來受死!”
左右小廝看得這員滿身是血的鐵甲大漢,哪裡敢有絲毫阻攔。只得看著這大漢提著寶刀往宅子裡奔去。
孫守禮正抱著一個裝滿各種契約的箱子走出來,目光與魯達對了一眼。
魯達看得孫守禮,口中大喝:“老賊納命來!”
孫守禮身形定了片刻,轉身就跑,直往內宅而去,內宅之外,還有後門。
魯達腳步飛快,直追而去。
孫守禮左右,還有幾個拿刀的漢子,卻是沒有一人敢回頭拼命。
便聽驚慌失措的孫守禮開口大喊:“誰擋住這廝,賞錢萬貫!”
卻是這話語說出,幾個拿刀的漢子對視一眼,反倒奔得跟快了幾步。有命賺錢,也得有命去花。而今這城池大概是被打破了,孫守禮自身難保,還談什麼萬貫賞錢。
孫守禮看得比自己還跑得快的幾個漢子,口中大罵:“吃裡扒外的東西,往日裡靠著我養活一家老小,今日裡個個貪生怕死,狼心狗肺,無恥之尤。”
魯達已然穿過前廳,孫守禮就在二三十步之外,蹣跚而跑。孫守禮對面,出來了幾個衣著華貴的漢子,正在上前去扶孫守禮。
便聽孫守禮大喊:“快去擋住賊將,賊將只有一人。”
這幾個上前來扶的漢子,便是孫守禮的幾個兒子,卻是這幾人聞言,也不敢上前去,只是架著孫守禮往內院而去。還有人口中說道:“父親,快快逃命。”
整個孫家大宅,人口不下三百。卻是沒有一人上前來阻攔落單的魯達。
無數的鐵甲士卒,已然尋到了孫家大門,魚貫而入,小廝丫鬟下人,跪滿一地。
魯達腳步飛快,眼前已然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儒衫男子,寶刀輕揮,已然栽倒在地。
慘叫之聲,嚇得前方奔跑之人不由自主回頭看得一眼,便是這一眼,更是嚇得所有人奔得更快。
待得人群往前飛奔,卻是一個老漢已經落在了後面。看得魯達大喜,上前一拳把這老漢打到在地,幞頭帽子飛落,披頭散髮。
便見魯達一把揪住這老漢的頭髮,拖著老漢又往前去追,口中還道:“老賊,養得這些不孝子,倒是也不出意料。今日一個也跑不了,便叫你這孫家滿門抄斬!”
原道是孫守禮的幾個兒子竟然把自己的父親拋下來,各自奔逃了。魯達手中抓著的老漢,便正是孫守禮。
卻是孫守禮手中還抱著一個箱子。口中大呼:“大將軍饒命,老兒家業不小,與大將軍買得一條活路。”
“敢偷燕王的城池,便想到會有今日。後悔也晚了。”魯達話音一落,拖著老漢加快腳步而去。
這老漢哪裡經得住這麼去拖,口中立馬大聲哀嚎起來。
便是這孫家後院小門一開,一群漢子正欲出門,門外卻是一隊一隊的鐵甲士卒。
已然有幾個士卒停下了腳步,開口呵斥:“都回家中去,等候巡查!”
漢子們面面相覷,卻是又不敢出得這後門。
即便讓這些人出得這孫家後門,也出不得邢州城了,這邢州城,註定逃不了一遭血腥。
魯達已然趕到後門之處,看得門外計程車卒,停住了腳步,冷言呵斥:“都給灑家跪好,讓灑家一個一個來認!”
這群漢子往外看得一隊一隊計程車卒,往裡看得一個魯達。卻是真真就跪了下來,跪滿了一地。
魯達把手中的孫守禮往前一扔,踱步而起,開口問道:“誰能幫灑家指認孫家老小?可饒一命。”
一個漢子連忙爬了起來,滿臉煞白,緊張說道:“將軍,小的能認,孫家上下,沒有一個是小人不認識的。”
便是這漢子話音剛落,又有幾人開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