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雖然還有疑惑,不知鄭智為何取個定蒙,也不知定蒙為何意,卻也不再多問。
鐵甲士卒從俘虜堆裡帶出一個一個衣著華貴的達旦漢子,大多年紀不小。
直到也可蔑回來之時,已然有十幾個人。
便聽也可蔑開口說道:“天可汗,這十幾人皆是各部首領,似乎也還跑了好幾個。此處有阿勒巴惕、只兒斤、董合易惕、土伯夷、土意萬。。。”
鄭智聽了點了點頭,低頭掃視了片刻,倒是認出了一個熟人,開口說道:“把那個撒合易惕的特古斯大汗拿過來。”
幾個鐵甲看著鄭智手指的方向,卻是也沒有認出具體哪個是特古斯。也可蔑聞言連忙上前去指認。
幾個軍漢提著特古斯便往鄭智面前而來。
特古斯年紀不小,四五十歲上下,被幾個軍漢提在空中,口中便是大喊:“天可汗饒命啊,撒合易惕人從此皆是天可汗的奴僕,從此忠心耿耿侍奉天可汗。。。”
翻譯連忙大聲重複著特古斯的話語。
卻是鄭智已然開口:“用馬拖死!”
草原有草原獨特的處死方式,比如用馬拖死,比如馬蹄踏死!
軍漢聞言,牛大已然前去打馬,幾個人開始綁手綁腳。再把繩索系在馬鞍之上。
片刻之後,便見一個騎士拖著一具身體在鄭智面前不斷來回奔跑。
一聲一聲的哀嚎求饒,悲慘無比。
旁邊看熱鬧的鐵甲們卻還爆發出喝彩。
“跑起來。。。快點跑。。。”
“牛大,哈哈。。。你若是不會騎馬,讓老子來。。。”
“牛將軍,快點跑啊。。。這廝還能叫喚呢。。。”
在馬上的牛大聽得軍漢們催促,不斷使勁打馬,就如那舞臺上表演之人,表演的越發賣力。
甚至還有軍漢低頭四處尋找著地上的大小石塊,尋到之後便往頭前地上扔去,給被拖在地上的人造成更多的傷害。
人的嗜血與殘忍,便是如此,這些廝殺軍漢,見慣了血腥,甚至以此為樂,便是這種樂,似乎也能消解頭前上陣的巨大壓力。
也可蔑低著頭,不敢去看,卻也在暗自僥倖,僥倖自己之前沒有去做傻事,僥倖自己不是那被馬拖著狂奔的特古斯。
頭前百十個衣著華貴的達旦貴族,更是低頭不敢多看。便是頭前十幾個被挑選出來的部落首領,多是身形發抖,戰戰兢兢,怕自己也將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哀嚎之聲越來越小,喝彩之聲越來越大,道路上滿是大小石塊,石塊上皆是血跡。
鄭智忽然打眼去看也可蔑,看得也可蔑身形一震。便聽鄭智開口說道:“也可蔑,你說說餘下這些大汗們該如何處置?”
也可蔑聽得這麼一問,心中糾結猶豫,真想開口求情幾句,卻是又說不出口,口中只道:“反叛天可汗者,必殺之!”
鄭智聞言,大笑道:“哈哈。。。反抗天可汗者,必殺之!此語爾等當銘記於心。各自回了部落,按照某之數目,把牛羊皆送到此處來。首領子嗣,皆要送到此處,某麾下的漢子們陪你們回去取。”
也可蔑聞言一愣,卻是不明白鄭智怎麼又把餘下這些貴族首領都放了。心中後悔不已,只恨自己沒有開口求情。若是開口求情了,那便是天大的人情了。頭前那一句必殺之,顯然把滿場所有人都得罪了。
卻是也可蔑並未多想,若是也可蔑開口求情了,鄭智將會是一個什麼反應?
興許在場之人依舊能活,也可蔑自己怕是就活不得多久了。鄭智豈能讓也可蔑得到這份天大的人情。
牛大的馬終於停下來了,馬後的人已經面目全非,身上的衣服早已成了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全身沒有一塊完整的面板,身體內的血液也幾乎流乾。
“回去之後,特古斯的子嗣,全部殺盡。”鄭智慢慢打馬回頭,往遠處輜重所在的地方而回,便也要安營紮寨了。
軍漢們看得這一場表演,似乎被殺敵還要解恨,三五成群,反覆說著剛才的事情,說得津津有味,大戰之後一身的疲憊都去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