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靈州城具體什麼情況?”
“回稟大帥,小的確實入了靈州城,城內確實空無一人,只是靈州南面的城牆被拆毀了許多,大概有兩里長的城牆被拆掉了。其餘倒是沒見有什麼不對勁。”
劉法不僅拆了靈州兩裡的城牆,還拆了許多城池的城牆。若是時間足夠,只怕這靈州也就不剩下城牆了。
舒王仁禮聞言,疑惑道:“莫不是宋狗內訌了?必是如此,原來還有一個狄青,也是被宋人皇帝猜忌而死,此番种師道定是惹惱了他們的皇帝,天助我也!”
嵬名仁明卻是不如舒王樂觀,開口只吩咐道:“快快再探,往東再去百十里,南下多派人手,進靜塞軍司打探一下。”
斥候得令飛奔而出。舒王仁禮滿臉喜色,嵬名仁明卻是坐立難安,總覺得事有蹊蹺。在他印象中,宋人從來沒有主動放棄過城池,越是如此,便越是值得懷疑。
大宋都城,東京汴州。
秦檜從王黼家中回來之後,整夜都是興奮。這兩個月來,每日戰戰兢兢度日,更是在蔡京府中吃了兩次閉門羹。每日擔心自己這官位不保。
卻是今夜喜出望外,种師道懼敵畏戰,不戰自潰,西北十幾個城池全部拱手讓給了党項人,如此大罪,那給种師道作保的樞密院使童貫已然罪責難逃。
只要把這事情奏到朝堂之上,秦檜這個御史臺中丞必然是大功一件,御史臺做的就是彈劾之事,如此大功,先不論童貫會不會失勢,便是秦檜這個御史中丞便坐穩了,皇帝也不會輕易讓他下臺了。
當然,童貫若是就此失勢,也是最好不過。即便不是立馬丟官,只是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也是極大的收穫。
秦檜不知從何處找來了西夏地圖,又找來秦鳳地圖,便是要好好在這些地圖之上揮掃一番,好讓皇帝趙佶知曉得清清楚楚。
第二日上朝,趙佶才剛剛落座,眾人萬歲之聲剛罷。
秦檜便是大聲喊道:“陛下,西北大敗啊,党項橫衝直撞,已然攻略十幾個城池要塞。戰事如此下去,只怕秦鳳熙河蘭湟皆要陷落,還請陛下早作打算,趕緊調兵遣將去援。”
便是秦檜這一聲,比趙佶身邊的小太監的話語還早,本該這新來的小太監說上一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卻是秦檜這一聲,把趙佶嚇得一愣,開口呵斥道:“秦檜,西北尚未開戰,你便在此妖言惑眾,莫不是失心瘋了不成?”
童貫都聽楞了,打眼看著身後不遠的秦檜,一臉的疑惑,便也是想看秦檜如何作答。
“陛下,西北並非還沒有開戰啊,是那種師道懼戰畏敵,無數大宋兒郎捨命奪來的城池,卻是被种師道一併又送給了党項人,西北已然未戰自潰。”秦檜一副憂國憂民的神色,從袖籠之中拿出兩卷不小的地圖,出得人群便往頭前地上鋪開。
童貫聞言大驚,口中連忙呵斥:“胡說八道,种師道能戰善戰,豈會如此?”
秦檜鋪就地圖,人已在地圖之上,痛心疾呼:“陛下,如此大事,臣豈敢在朝堂之上胡言亂語,臣之所說,句句屬實。种師道在西北自潰兵馬,避而不戰。靈州城以南,耀得、鳴沙、溥樂、韋州、應理、白池等等,大大小小十幾座城池,皆落入黨項之手。幾年大戰,損失數萬精銳奪來的城池,党項不費一兵一卒,皆由种師道親手還了回去。此時党項只怕已經兵臨秦鳳了。种師道身負皇恩浩蕩,卻是把國家土地如此拱手讓人,其心可誅,其人可殺。臣甚至懷疑种師道是不是收了党項人的賄賂,才如此行事。還請陛下明鑑。”
滿朝文武見得秦檜在地圖之上指指點點一番話語,皆是面面相覷。此事御史臺中丞如此奏到朝堂,只怕已然十之八九,卻是這個訊息,眾人如何能消化得了,大宋這幾年兵威正甚,百戰不殆,收到的皆是捷報,忽然來得這麼一件事情,教眾人一時之間如何能接受。
只見龍椅之上,趙佶立身站起,開口怒道:“童貫,可有此事?”
童貫心中實在不知這件事情,也是种師道心中也知道此事若是到得東京,立馬就是軒然大波,只想著兩月內把兵將聚齊,便往北地收復失地,兩月時間,也不過是秦鳳到東京的來去時間而已。所以种師道哪裡會節外生枝,往東京稟報。只要大戰得勝,東京再知道這個訊息也無妨了。
奈何這東京還是在第一時間知曉了這麼個訊息。事情已然出乎了种師道的預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