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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不可守,守不住(多謝熹梵萬賞)

王之師趕來,興許可以解圍。卻是童貫也懶得給蔡京一一解釋。

蔡京聞言一愣,仇恨當前,哪裡願意就此善罷甘休,只道:“城池豈能不守,反賊幾千人便能守住大名府,何以這濮陽就不可守了?”

童貫聞言,更是不多說,只道:“不可守,守不住。”

蔡京這一次見到童貫,總覺得童貫哪裡不對勁,乖乖的。卻是此時忽然反應過來,這童貫總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亦或者說是無慾無求的表情,話語更是極少,說話的語氣也極為平淡。

蔡京發現了這一點,又道:“童太師,你可是擔心回京之後難以向官家交代?你放心就是,老夫一定保你平安。原先你我之間的一些嫌隙,也算不得什麼事情,老夫以後必然多番照拂與你,不教你受人欺辱。”

蔡京猜想童貫以為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是這一幅模樣。所以開解之下,希望童貫能振作一些,幫助自己出謀劃策。

童貫聞言,面色之上也未有多少改變,蔡京的照拂來自於哪裡,童貫心中清清楚楚,沒有鄭智的用心良苦,何來蔡京的照拂。

童貫不言,卻是忽然抬手往前指了指。

蔡京連忙順著童貫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熟悉的黑點已然出現在了道路盡頭,蔡京心中莫名一慌,口中只問:“反賊如何來得這麼快?”

“健馬精騎,遠襲千里不在話下,何況這百多里乎。”童貫答道。

蔡京又問:“真不可守?”

童貫點了點頭,已然回身開始往城頭而下。童貫便是要走了,護衛與馬車就在城頭之下等候,童貫頭也不回就上了馬車。

蔡京一臉糾結,麾下還有兵馬,鄭智就在當面,仇恨就在眼前,卻是又要遠盾躲避。

糾結的蔡京終究還是上了馬車,再也不敢犯之前的錯誤,再也不敢把自己置於險地。雖然蔡京自己不知,卻是內心最深處,對於鄭智的恐懼已然產生。人性總是如此,仇恨與恐懼也多是如影隨形。

一行人直奔南門,南門大開之後,馬蹄也飛奔而起,便是往南。

卻是這開啟的南門,也就再也關不上了,蔡京都逃了,衙門裡的大小官員哪裡還坐得住,一輛一輛的車架從南門而出。

士卒們更是爭先恐後,奪門而走。

便是許多百姓見得這個情形,也在收拾細軟,拖家帶口。

濮陽城已然成了一座不設防的城池。這一點倒是鄭智沒有想到的,快馬飛馳而來,卻是簡簡單單就入了城池。這也是鄭智第一次如此簡單就攻佔了一座城池。

若是蔡京不到濮陽城,濮陽城興許也不至於毫無一點抵抗力,卻是蔡京一走,滿城盡逃。

東京城中,對於北地戰事的最新訊息還沒有到,甚至連蔡京都沒有來得及往東京傳送軍情。

趙佶於大殿之中,正在發怒,口中喊道:“豈有此理,如何處處都要糧餉?之前折可求是用什麼糧餉與草原阻卜人作戰的?為何命他剿滅鄭智,他便沒了糧餉?莫不是折可求也有那狼子野心?”

鄭居中聞言連忙拜道:“陛下不可如此出言啊,西北本就貧瘠,又多苦戰。缺少糧餉也是正常,若是陛下如此之語傳到折可求耳中,必然造成人心惶惶。折家也是幾代忠良,陛下明鑑。”

飯可以亂吃,卻是這話不能亂說。特別是一國之君,若是亂說話,隨便把心中的猜測或者氣憤之語說出了口,後果必然不堪設想。就如趙佶此時一時氣憤說出的言語,若是真傳到折可求心中,折可求便是連覺都睡不安穩了。

趙佶聞言更怒,開口道:“朕乃一國之君,何以任何旨意下去,都還有人與朕提條件。折可求手下有幾萬人馬?西北幾百萬居民,何以養不活這些人馬?朝廷用人之際,哪裡來的這麼多條件,朕便不信,若是東京不調撥糧餉,那幾萬人還能餓死在路上不成?傳旨,一個月內若是西軍過不了河東,便叫折可求戴枷鎖進京請罪!”

滿朝文武看得盛怒之下的趙佶,哪裡還敢開口說話。唯有鄭居中又道:“陛下,一個月的時間太短,從西北之邊境到河東,路途實在遙遠。還請陛下多多寬限幾日。”

趙佶哪裡還聽得進鄭居中話語,只道:“從秦鳳傳遞的訊息,快馬二十多天也能到。如今西北多黨項馬,一個月內過河東,時間如何不夠。便是如此下旨,逼那折可求速速出戰,剿滅鄭智。”

鄭居中抬頭看了看趙佶,一臉擔憂,實在有些不明白平常溫文爾雅的趙佶,如今為何會這般怒不可遏。卻是也還想出言多說幾句解釋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