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楚,也由不得蔡京往其他方向去想。
但是蔡京就算不想,也總覺得事情有蹊蹺,事情有問題。這種感覺與事實或者證據完全沒有關係,就是人的第六感。其中最大的不對勁就是為何早不譁變,晚不譁變,鄭智帶著大軍到了大名府,這些泥腿軍漢就自尋死路譁變了。
雖然無解,但是蔡京看著自己女兒與女婿的屍體,心中越發深沉起來,也想得越來越多。顯然一切都還是桌面底下醞釀。
童貫自然是假裝一切與自己沒有關係,也不多談此事,更不與鄭智書信之類的談論這些話題。
甚至鄭智送來的大名府賬冊,童貫也只是留在手中,秘而不發。此時到朝堂之上再去指控彈劾梁世傑,必然就是真的要撕破臉皮了,此時撕破臉,對誰也沒有好處。留在手中也並非沒有用處,且看時機。
這一點讓鄭智也佔了一些便宜,便是大名府在冊的財物,也就要開始往滄州運送了。
大雪瀰漫的滄州,城外的講武學堂蓋起了一座不小的禮堂,也是教室。雖然蓋得並不是多麼華美漂亮,但也是極為實用。
鄭智站在禮堂講臺上,下面便是百十號學員。
臺下眾人大多一臉興奮,講武學堂開始了幾個月,終於到了畢業的時候,臺下大多都是基礎的軍官,如今滄州五萬多兵馬,正是需要大量正式軍將的時候,這些人也知道自己一旦從講武學堂出去了,升遷馬上也要到來。
鄭智站定之後,掃視一番,眾人個個筆直而坐,只聽鄭智開口說道:“諸位袍澤兄弟,今日乃講武學堂第一期畢業之際,你們之中大部分人皆已順利畢業,家國大事,民族存亡,皆在諸位手中掌握,戰事取勝之道,學堂教導只是基礎,諸位的頭腦才是主要。望諸位多多努力,百戰不殆。”
“起立!”有人呼喊一句。
隨即所有人筆直站起,口中整齊一句:“誓為相公效死!”
這句話語顯然有些誅心,但是這種場合又顯得極為正常。顯然這句“誓為相公效死”的話語不是鄭智教的,但是這句話語也不是憑空而來,必然是有人私下傳揚教授的,興許吳用便是發起之人。
鄭智聞言,又道:“某添為河北東路制置使,河北兩路宣撫使,全賴諸位同心戮力,全賴諸位奮勇拼搏,前程之遠大,也仰仗諸位再接再厲,鄭智一介布衣,屠戶出身,街巷之人,能得今日,唯有敢死當先,唯有諸位袍澤兄弟。拜謝諸位忠義無雙!”
“誓為相公效死!”又是一句這般口號。這句口號大概也要從今日講武學堂開始,傳遍整個軍中。
鄭智點了點頭,開口又道:“今日謹賀學業之成,下面有請吳學究公佈結業人員名單,未結業者當用心用力,爭取早日結業。”
鄭智說完只往講臺中央落座。吳用便往頭前而去,開始宣佈結業之人名單。
倒黴的劉大壯顯然不在此列,雖然學生字的進度加快了不少,奈何地圖作業,終究還是需要一點領悟能力,少了領悟能力,唯有死記硬背了,劉大壯終究還是沒有趕上李么狗的進度。
有人歡喜有人愁,出了講武學堂,至少官升一級,都頭變營指揮使不在話下,營指揮使升個軍指揮使也是可能。出不了學堂的,甚至還在擔心是不是會連自己的都頭隊頭職位都保不住。岳飛韓世忠等人自然也在其中,順利畢業。楊再興卻是延期了。
其中還有二三十個高階軍官,如林沖史進等人,沒事也在講武學堂聽課,大多學得紮實,便是魯達也能學了個八九不離十,魯達雖然渾了些,但是魯達本身就是識字的,這便是優勢。
結業之後,自然也有少數人會留下來任教,特別是地圖作業學得好的,必然是要被留下來的,待遇也有增加。其餘教材,鄭智隨心所欲去講的時候,也有人記錄下來,整理一番也就成了教材,當然鄭智有時候也會突然想起點什麼,也就隨想隨加。
一批結業,另外一批也就在選拔之中,用不得幾天,第二期學員也就要開始入學堂了。
三阮兄弟從海上回來了,耽羅島顯然是找到了,耽羅島本身就在朝鮮半島最南端,極大一個島嶼。船隨著朝鮮半島的海岸線一路東南而下,必然會找到耽羅島,找不到都不可能。
快馬從滄北飛奔到清池,鄭智接到奏報,立馬調集五千兵馬,啟程往滄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