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化州,鄭智帶著三萬騎兵終於到了這裡,往西北放下出得關口,便是廣袤的草原。
呼延灼一直在歸化州駐防,鄭智南下之時,非嫡系的心腹部曲,全部留在了燕雲之地。
呼延灼似乎也在等候鄭智的到來,便是營帳還沒有安放好,呼延灼已然在馬上急忙開口稟報:“王爺,末將的斥候這幾日在關口之外發現了一些異樣。”
鄭智聞言,疑惑問道:“歸化之外,應該是謨葛思部,此部不是因為幫助遼人抗金,被打敗了嗎?何以還敢到關口之外活動?”
呼延灼聞言搖了搖頭,答道:“並非草原達旦人,而是金人。近來關口之外總能看到一些鐵甲騎兵,雖然數量不多,卻是就在關口附近不遠活動,末將以為,此事當有些蹊蹺。”
再看鄭智,已然皺起了眉頭,心中更加疑惑,按理說此時女真人應該追著耶律延禧往北往西去了,歸化之外還有女真騎兵,這件事情已然有些問題。
“斥候最遠出得關口多少裡?”鄭智又問道。
“最遠只出四五十里,便是斥候回來也說,總感覺這些金人有些問題,只要斥候出去了,便有金人尾隨,而且金人的態度也相當惡劣,奈何語言不通,難以溝通。所以斥候們便也不敢再往外遠走。”呼延灼又把情況仔細說得一番。
鄭智面色陰沉,想得片刻,開口說道:“哼哼。。。看來是難以好相與了。”
便是鄭智心中也沒有預料,頭前以為女真人應該還不會這麼快對付自己,卻是未想女真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防範了。
女真人顯然是知道鄭智要入草原的,便是鄭智與粘罕、斡離不會面的時候,便說過此事。那麼現在女真人在關口之外的活動,便也不需要多解釋猜測。
吳用聞言,略有愁容說道:“殿下,如今女真人已然早有準備,我們是否也要多作準備?”
鄭智搖了搖頭,便道:“先出關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出得關口便是草原廣袤,什麼準備都沒有意義,狹路相逢勇者勝。為今之計,便是要把後勤輜重與大軍放在一起,不得脫隊,即便行軍速度慢一些也無妨。再一個便是把斥候都撒出去,撒出去兩百里。”
呼延灼聞言又道:“王爺,斥候之事,只怕沒有那麼簡單,末將麾下的漢子出得四五十里,金人便是橫眉怒對的,若是斥候出去兩百里,只怕真要起衝突。”
鄭智面色一獰,口中冰冷說道:“便看如何起衝突,若是動了刀兵,便幹他孃的。”
鄭智心中已然想定了與女真的相處模式,說什麼禮義之類,多是扯淡。此事不能慫,越是強硬,便越會有利。只要一慫,只會讓敵人得寸進尺。
鄭智話語說完,打馬往前,呼延灼與吳用對視一眼,便也跟著往前而去。
南方的趙佶,也動身了許久,兩萬大軍已經入了淮南以西,進駐了黃州、蘄州之地,兩地把守了淮西往江南的要道,不論陸路還是長江水道,皆在此把守。便是要擋住王慶東進的去路。
趙佶自己卻在大軍之後的壽州駐紮,要太上皇親上前線,終究是不太現實的,特別是趙佶這種擅長逃跑之人,更是難上加難,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藉口倒是容易。
王慶得了諾大的地盤之後,倒是也沒有急著再向外擴張,便是王慶手下,八十六的縣,便是連每個縣一個識字的知縣主官都配不齊。
這諾大的地盤,一切來得太容易,也來得太突然,也出乎了王慶自己的預料。不能建起基本的行政體系,也就不能真的得到真正的人力物力。靠手下那些山賊搶掠州府,終究也不是長久之計。
太上皇趙佶擋在了東進的路上,從北而來的西軍,也入了京西之北。一場大戰也在醞釀之中。
大名府往北,真定府往南,中間地方便是邢州(邢臺),鄭智麾下孫勝超,便出自邢州,邢州離太原卻是也不遠。邢州附近有一人物,懸甕山徐京,便是槍棒打敗孫勝超之人。
本來徐京本是真定府(石家莊)人士,給大戶人家當護衛教師,卻是因為妻子生得美,被知府覬覦,如此逼死了徐京之妻。徐京自然是要殺人報仇的,便也就落了草寇。在山中養活了一幫大小嘍囉,沒事劫取一番來往客商,便也活得瀟灑自在。
卻是最近徐京這山寨之中人流攢動,左右州府縣內,皆知徐京麾下人強馬壯,本多是避之不及。不想最近卻是不少人往上山來拜會。
拜會之人還多是穿儒衫之輩,帶著幾個小廝,提著包裹木箱。其中上山拜會的人中,有一個來自邢州北地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