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多的令兵才能指揮起這場大會戰。
五千多騎士也只有三千多還跟著鄭智身邊。
鄭智忽然眉頭一皺,開口大喊:“速速都往前線去問,可有人見到金甲嵬名?”
鄭智與嵬名仁明交手也不是第一次了,嵬名仁明跑路的功夫著實不差,在鄭智看來,嵬名仁明跑路比衝鋒更加熟練。鄭智不免又想到嵬名仁明要逃跑的問題。
身邊令兵聞言打馬往前而去,便是到各部去詢問頭前的軍將。
党項人被壓縮得越來越密,前面的人都在焦急等候著城門被開啟,若不是城門太小,只怕都圍上去幫忙挖掘了。
後面作戰的卻是節節敗退,都在等著身後能聚集強軍來援。
嵬名仁明看似身為主帥,卻是已經失去了這支大軍的指揮權,因為這種情況之下,嵬名仁明令都到不了前方,何以指揮?將兵分離,唯有亂戰。已然超出了控制範圍。
要把幾萬人有效的組織起來,還是在這種通訊原始的時代,當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也不是演義話本之中主將一句話語,似乎所有兵將都聽得到。實屬異想天開。
所以戰時將令,就不能多發,想定之後的計劃,更不能更改。至於演義話本之中那些什麼“八卦陣”、“九門金鎖陣”如何厲害,藝術加工得超過了現實。真正的所謂陣法,比如戚家軍的“鴛鴦陣”,其實是部隊基層建制中的一種相互間的作戰配合而已,也就是幾個人如何互相配合,並非大軍擺什麼陣勢禦敵。
大軍之陣,一是緊密整齊、進退有據,二是有正有奇,三是左右兩翼的護衛,四是後軍補給。
“稟報相公,未見嵬名仁明出現在陣前。”
“相公,不見金甲。”
“報!不見党項主帥。”
鄭智眉頭一皺,開口問道:“折相公,北城之外還餘多少士卒?”
折可求聞言回答一句:“北城有千餘,西城外最多,有四千。東城有三千。”
鄭智聞言急道:“折相公,我等算錯了一事,頭前皆以為党項人最有可能出西城往回逃,其次是出東城逃往遼國,此時嵬名仁明怕是真要逃了,不是東西兩面,而是北城。”
折可求聞言一驚,忙道:“北城?党項人往北城去能到哪裡?入大漠不成?”
“就是入大漠。”鄭智堅定答道,北去是後世內蒙庫裡奇沙漠,越過沙漠又是草原。鄭智答得一句又道:“此處便交給折相公了,某現在帶兵往南出城,定要趕在嵬名仁明出北城之時截住他。”
折可求忙道:“好好,鄭相公快去,定不可讓嵬名仁明再逃了,否則以後不知還有多少麻煩。”
“折相公,可以開始通党項話者前去喊降了,嵬名仁明既然想跑,軍心必然大亂,此時喊降可以奏效。”鄭智語畢之後,打馬調頭,身後三千餘騎轉頭往南城飛奔,此時唯有南城城牆有二十步的缺口可以出城。
折可求聞言心中大喜,自然也知道鄭智所說極有道理,看得左右令兵,連忙大喊:“快快往前傳令,降者不殺,跪地投降之党項可以活命。”
令兵又出幾十。
“再傳令後軍輜重營皆上前來,備好繩綁,跪地者皆縛之。”折可求對於軍務,熟練非常。如此事無鉅細,也證明了領兵作戰實在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
“再傳令,把南城外的大寨四門全部封死,俘虜暫時先關押在大寨之內。”
事情有條不紊,軍令在折可求口中井然有序。這樣熟練的指揮排程,便是鄭智也差了一籌。這便是幾十年的經驗使然。戰爭要想獲勝,並非那戰陣一戰,這般處事嚴謹的性格也是重要的基礎。
鄭智越過城牆,打馬繞城狂奔,趕到城北之時,城門未開。
卻是也容不得鄭智稍稍緩上一口氣,口中急忙大喊:“快把拒馬搬到城門頭前去,快。”
城外拒馬,本來擺放得較遠,只因城頭之上有人守備,士卒不能近前。此時鄭智到來之後,第一道命令就是把拒馬往前推進,直接擺放到城門前面去。
待得拒馬擺到頭前,鄭智又是大喊:“所有人下馬,列陣。只留一營在後策應。”
拒馬擺到城門前,自然是為了防止敵人打馬衝出來。守衛之戰,步卒緊密的陣型更有效果。再留一營五百騎士策應,也是為了防止一旦守不住了,鄭智也要靠這五百人去追殺奔逃的嵬名仁明。